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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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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胡看着岩石,看着阔剑,又听到了”沙沙”的声音,八胡转过头静静的看着路口,一个脊柱发黑的骷髅匆匆跑了过来,等他靠近的时候,八胡忽然右手一撑地,双腿冲路过身边骷髅猛地一蹬,还没等到摔倒岩石上的骷髅明白过来,八胡已经跃起来像头猛虎一样扑过去,一拳就击碎了颈骨,接着一扯就撕断了整个脊柱。然后从容不迫的坐在一堆零散的骨头旁边,慢慢的嚼着草根。

半晌,八胡静静的择出来一根洁白的肋骨放在跟前:”其一,这是一个魔法阵,没有尽头的”

八胡又摆了一根肋骨:”地点在交错,所以总能看到熟悉的地方。”

第三根肋骨,:”时间在交错,所以差点就能看到自己。但是。”八胡抬头看看天色,继续自言自语:”但是过了这么半天,天色几乎没什么改变,而且受伤被追杀的人是无暇摆出完美到能改变天色的魔法阵的。”

八胡摆上了第四根肋骨:”魔法界有一条定律:没有十全十美的魔法。”

八胡看着眼前四根洁白的肋骨,慢慢的思考着,试图找出某些漏洞。忽然他问自己:”如果我碰到了另一个我?会怎么样?”八胡轻轻的笑着,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有趣。

八胡又听到”沙沙沙”的脚步声,忽然恶作剧的笑了一下,跳起来看着路口。眼见着路口一下子跑出来一个骷髅。八胡刹那就很茫然的看着地下零落的骸骨,忽然抬头对跑过来的骷髅比了一个古怪的手势。骷髅一愣,呆呆的看着地下的骨头合鬼鬼祟祟的八胡。八胡不做声,蹑手蹑脚的走到左转的路口那里,聚精会神的靠着岩石旁边,戒备着,侧耳细听,又回头冲骷髅比了一个过来的手势,又转过头去静静的好像在听着路口那边的动静。骷髅茫然的站了一会儿,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也放轻脚步走到路口,握紧了弯刀靠在八胡的后面一动不动。八胡脸色凝重,好像随时要面对危险的敌人,注意到后面的骷髅也一动不动,八胡放心的保持身形不动,暗暗的运气流转全身,顾自练起了沈苇心法。

体内气流转了九个周天循环,八胡慢慢的收回了心神,觉得精神了许多。微微侧头向后看去,已经有三个骷髅在后面全神戒备了,其中有一个恰好是断了左手的,好像还有点敌意的看着自己,八胡低头想了下,又露出了一丝笑意,赶紧偏过头,继续凝神静听。

“沙沙沙”又有动静了,八胡悄悄的运起功力,转过身看着来的路口。后面的三个骷髅不知所措的互相看着,又紧张的看着路口。”沙沙沙”跑进来一个断了左腿的的骷髅,乍一进路口就呆住了,正看到八胡和三个骷髅正直直的盯着他。这边的三个骷髅中有一个慢慢的走了出来,慢慢的靠近断了左腿的那个骷髅。八胡紧张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两个骷髅面对面茫然的靠近,手里的弯刀低低的垂着,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好。

“杀掉他!他是奸细!”八胡忽然暴喝,这边的骷髅不自觉的举起了弯刀,断腿的那个马上反应过来了,弯刀一举,恰恰交错起来。

“杀!”八胡又一声暴喝,两个骷髅不自觉的就对拼了几招,一开始就发现不能停下来,因为对方随时可能杀掉自己。八胡慢慢露出一丝笑意,推着身前的另外两个骷髅:”去帮忙啊。我来照顾周围。”两个骷髅迟疑的举着弯刀前进,加入了战团。八胡冷冷的看着打斗场面。那个缺了腿的骷髅靠着墙上,灵活的抵抗着三个同伴的围攻。忽然,又听到”沙沙沙”的声音,八胡掉头看着路口,期望的看着。

又是一个健全的骷髅,八胡狠狠的丢过去一个石头正砸中了他头上的徽记:”杀掉他!又一个奸细。”马上三个骷髅当中分出来一个骷髅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八胡靠在墙壁上念念有词:”好像来的速度快了些?刚才是三十七息的时间来一个,这一个是三十三息就来了。看来下一个还要提早。”

果然,没多久,又是”沙沙”的脚步声,一进来又莫名其妙的加入了战团。八胡注意的观察着,好像那些骷髅还总能保持着一丝残余的恨意,刚进来的骷髅开始厮杀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八胡暗暗念着:”又是一个漏洞。”地上已经有五个骷髅头在滚动了,而且现在捉对厮杀的骷髅已经分不清出派别了。八胡小心的躲着正在厮杀的五个骷髅,靠在岩石上,嚼着草根等待。

天色好像还是没有变化多少,可是地上已经洒满了骸骨,甚至还有一对骷髅厮杀到八胡的周围,八胡不耐烦的用阔剑突兀的砍翻掉一个,剩下的骷髅感激的冲八胡一点头,又跳跃的加入了新的战团。八胡踢着地上滴溜溜滚来的骷髅头,自嘲的笑着,轻轻的数着自己的呼吸,发现现在每隔十息就冲进来一个骷髅,而且都是毫不犹豫地举着弯刀随便找一个骷髅就对战起来。八胡有点好笑的看着厮杀,有时候还跃跃欲试的拚上几刀,忽然醒悟到可能某一个骷髅积累的仇恨会对他作战,而且会像雪崩一样纠缠着自己。八胡赶紧就后撤了一步,紧紧靠在岩石上,只是用阔剑消极的抵御着无意中飞来的弯刀。到了后来,干脆闭着眼睛一边运气,一边听着空气的声音挥舞着阔剑。

又运转了九个周天。八胡悄悄的睁开眼睛,赫然发现了有十七对骷髅在混乱的交战,弯刀此起彼伏,八胡一愣,差点就被身边的弯刀击中。八胡连忙一缩头,阔剑一挡,又细看起来。混乱的战斗,毫无目标的厮杀,有的骷髅会同时中上三四刀突然死去,刚刚胜利的骷髅又会被另一个骷髅杀掉。八胡看的心惊肉跳,不自觉的想再退后一点,忽然发现地下的骸骨已经积累到脚脖子那么高了,八胡诧异的看着,抬头四处寻找有没有清醒的骷髅,其实更加害怕会不会什么时候从路口冲进来一个八胡?

有一个被斩杀,刚冲进来的一个骷髅还没站稳,就同时被两把弯刀错身而过,被劈中的骷髅头一下子的就从进口飞了出去,忽然八胡回头一看,看到另一个方向的左转口飞进来一个骷髅头,定睛一看,正是刚才那个。八胡目瞪口呆的看着,忽然又醒悟到整个魔法阵好像越来越小,承受不住压力了。八胡暗暗的发笑,越发警惕的护卫起自己。

又是九个周天,八胡满头大汗,阔剑已经不能舞动了,只是左磕右碰,竭力把周围的弯刀打飞,碰到跌撞过来的骷髅,干脆就用蛮力撞开。整个小道里头挤满了骷髅,阴沉沉的溢满了死亡的气息,经常是两把弯刀错身而过就互相刺到了对方的怀中,或者是连锁的反应,刺倒了这一个,却被另一个刺中。有些骷髅干脆扭抱在一起疯狂的撕咬,锁骨、肱骨、桡骨、股骨、髌骨、胫腓骨、甚至有一段一段的脊柱骨在快速堆积着,血红色,白色,还有绿色,黑色的骨髓滴滴哒哒的流下来。整个小径奇怪的扭曲着,塞满了大量的骸骨,堆积的骸骨在入口崩散开来,碎片又从小径的另一头拥了进来。骷髅们更加疯狂的厮杀,更多的骷髅不断的从进口出现,不假思索的跳到骨堆中拼命。八胡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骨头已经淹没到了他的大腿处,几乎快要走不动了。八胡开始质疑自己在魔法阵崩溃前还能否存活。

“不到九息的时间。”八胡苦笑着自言自语,散碎的骸骨已经漫到了八胡的腹部了,骷髅不断进来,不断的冲击着骸骨堆,一下一下的,好像连岩壁都要微微的晃动,八胡紧紧的倚靠在岩壁上,双臂高举,不自觉的就开始用阔剑不断的绞杀贴身进来的骷髅。骷髅的仇恨感好像在累积,厮杀的更加惨烈,掉落的骷髅头还能兀自咯吱咯吱的磨着牙齿,偶尔有一只健全的手被砍下来,就会悄悄的在骸骨堆里头蠕动着,然后突然暴发,一把掐住某一个骷髅的咽喉、脊柱、或者只是握剑的手。八胡明白越是紧张的时候越要控制好自己,心中默念本派心法,心中空明,一把阔剑舞的虎虎有声,如流水一般在周围护起来一道光幕。忽然,八胡脚下一动,好像有某个东西贴住了自己,八胡一愣,手中却毫不松懈,腿上慢运功力,小范围的活动着试探着敌人:”难道骷髅还会钻地去杀人?”忽然,小腿一阵剧痛,八胡一眼瞥到一段被斩飞的手臂忽然明白,可能有一只骷髅手正好沉到了自己的脚周围。又是一阵剧痛,分明是两个手指在努力的革破衣服,刺入皮肤的感觉。那两个手指头好像嗜血一样冲着血管就扎下去。八胡脸色一变,手中不由得一慢,面前的骷髅弃剑破开一个口子,乘机就扑了进来,八胡心神一凝,挺头就直冲冲的往骷髅头上砸去,骷髅头一偏,可是稍慢了一步,颈骨恰恰被八胡的铁头一冲之下就折断了。八胡同时一收气,右腿的肌肉绷紧,活生生的就把已经嵌入的三根指头卡在肉中,还能感觉到留在外面的大拇指和小指还在坚强的挠动着小腿。腿上的问题一解决,双手舞剑的速度又快了起来,不会再让另一个骷髅冲进来,正想着刚才那个进来的,八胡忽然意识到刚才只是碰断了颈骨,可是周围却没有一个完整的头骨,八胡这才觉得右耳隐隐的疼痛,瞥眼过去,却是那个狰狞的骷髅头正紧紧的咬在自己的右脸上,八胡苦笑着,忽然剑速一快,趁着这个机会抖身,侧头,”哐”的一下就把右脸撞到了岩壁上,又一侧身回来,手中速度又恢复的不急不慢,瞥到右面掉落的一副不完整的牙齿,觉得有热乎乎的液体流到了脖子上。

这个时候,骸骨已经漫到了快接近胸部了,八胡不得不高抬着双手,一边轻轻扭动着身子,调节着左腿和僵硬的右腿,期望能在骸骨上站的更高些。不到三息的时间,骸骨漫到了颈部了,已经看不到搏斗的骷髅了,只能听到进口出口的地方发出”砰砰砰”的撞击声,八胡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开始觉得右腿有些麻木的没有感觉了。双手堪堪被骨头困在头的周围。阔剑在刚才合三个骷髅的争斗中脱离了双手。八胡只能祈祷自己能安全的等待到魔法阵崩溃的那一刻,忽然他看到了前面的骸骨在波动,发现了一个骷髅在趴在骸骨上努力的前进,空洞的双眼直直的的盯着自己,那副牙齿上上下下的张合着,八胡苦笑的看着慢慢接近的骷髅,双手凝力,准备来一个突然冲击。骷髅爬到了八胡前面忽然停下来,恰恰在八胡预料的攻击范围之外。骷髅只是冷冷的合八胡对峙着,嘴巴一张一合,一合一张。八胡也只能无奈的等待。忽然,左边右面也有波动了,而且骸骨还在不断的堆积,双手受到更多的束缚,最后一击的范围正在缩小。八胡屏住呼吸,冷汗直冒,眼睛来回转动着,看着周围十几个空洞的眼睛,还有那么多嘴巴在无声的一张一合,心里在问自己,是不是自己死后也会这样?

“砰砰,砰砰”撞击声更加频繁了,八胡眼睛一亮,忽然发现后面岩壁出现了一道细细的缝隙,再看看周围,眼睛更多了,而且高度更高了,八胡已经不得不紧闭着嘴巴,因为恰恰有一个大锁骨卡在那个地方。腹部又一阵剧痛,八胡自然而然的绷紧肌肉,把两根企图继续深入的手指头卡住。八胡脸色坦然的看着周围接近的嘴巴,露在外面的双手示威性的化成爪状。这个时候,八胡越来越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扑通,”越跳越快。忽然,十几双眼睛猛然的跃进。八胡双手一合,直直的劈下去,保护性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口中一声大叫”杀!”

“轰”八胡猛然摔倒在地,拥挤的感觉荡然无存,急忙睁眼一看,周围散落着三个骷髅的骸骨,右手边是自己的阔剑,右腿、腹部果然嵌入了两只断手,八胡一阵苦笑,却忽然听到清晰的打斗声,侧头看去,远处又是一副被绞碎的骷髅。嘘堂衣服凌乱,脸色发白,正在抵抗着胡僧楚郢人拼命一样的攻击,看到了八胡的突然出现,嘘堂稳定了许多,被打成两段的法杖上下飞动,或点或挡,却是滑不流丢的打法。胡僧又吐了口血,血红的禅杖劈头盖脸的就乱砸过来,楚郢人的剑像毒蛇一样扭动着,挑着筋骨的地方舞动着,连接几下,就在嘘堂身上点出了好几处血迹。八胡弹身而起,一脚往前踢高阔剑,自己往前飞跃了两步,恰恰在空中截住了落下的阔剑,大步冲了过来,胡僧轻微的叹息了一下,楚郢人剑法一密:”你先!”胡僧一收禅杖,却好像浑身筋骨都一霎那软了下来一样,胸口的血色好像大了不少,跌跌撞撞的就往那个小洞穴跑去。这个时候,地狱犬出现了,遍体鳞伤,还瞎了一只眼睛,却威风凛凛的挡在了胡僧的前面。

胡僧一愣,扑的就地就坐下了,似乎被地狱犬的杀气所击到一样,傻傻的盯着地狱犬。这个时候八胡距离战场还有八步远,楚郢人没听到动静,扭头一看,心中不由得叫苦,突然想到了关于地狱犬的流言:”在它们的所到之处剩下的都是被撕碎的肢体,总是迈着大步,低垂着头,似乎承受着很大的负担。这种生物有一种催眠的神秘能力,能够使其它生物因恐惧而麻痹在它深沉的凝视之中,直到它们自己心烦意乱或者开始进攻为止。它们牙齿和利爪每一次都会给敌人造成巨大的伤害,它们在战斗中极少撤退。地狱犬有察觉危险的本能,它们憎恨秩序,害怕强大的法力。在被杀死时,它们的身体会在流出最后一滴血后爆炸,攻击附近的一切。”这个时候嘘堂的招数也变化了,极力的要缠住楚郢人的黑剑。八胡又接近了两步。

忽然,胡僧动了,身子前倾,搬着禅杖就扑了上去,地狱犬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对手。嘘堂向楚郢人贴近了一步,八胡也跃进了两步,楚郢人眼中的勿忘我慢慢的张开,手中的剑法却是一点都没有乱。八胡又大叫了一声:”杀!”好相胡僧被突然吓倒了,禅杖居然脱手而出,飞向了地狱犬的后面,地狱犬一愣,不由自主的抬头看着禅杖,胡僧像狼一样暴起,赤手空拳扑向了地狱犬,嘴巴却对上了地狱犬的咽喉。八胡又跳进了两步,楚郢人已经感觉到阔剑冷冷的杀气了。楚郢人剑花一抖,连攻了三剑,嘘堂却毫不退缩的对攻了三杖,一点也不肯退缩,八胡又跳进了一步。胡僧已经咬开了地狱犬的脖子,袈裟像絮一样粘住了地狱犬尖利的脚爪,一人一狗滚动着接近了那个小洞穴。八胡长身一步,阔剑往楚郢人背后兜过去,嘘堂会意的往另一个方向一侧,也往楚郢人的背后攻击,楚郢人毫不知情的往前冲了一步,却顺势狠狠的剐了嘘堂右肩一剑,又往前大冲一步,躲开了八胡跟来的一剑。八胡和嘘堂恰恰把两个人分隔开来,嘘堂冷笑着,八胡却突然感觉有一点不对头。突然,楚郢人又往前猛冲一步,正好撞到了岩壁上,猛地就反弹回来,八胡的阔剑,嘘堂的双杖毫不犹豫地就往楚郢人的头,脊柱要害的地方招呼过去。这个时候楚郢人忽然一缩身,整个身子变成了一个骨头球,轱辘辘的就从两个人的腿缝中飞过去,嘘堂一愣,八胡却连忙转身,阔剑回摆。这个时候胡僧已经到了小洞穴那里了,右脚一蹬洞穴,返身就把禅杖捅了过来。骨头球往前滚动,忽然伸开身形,准备要和胡僧汇合。八胡毫不犹豫地就把阔剑飞掷出去,楚郢人堪堪展开身形,扑到在地,黑剑的剑尖准准的点在禅杖上,八胡的阔剑却正好扎在楚郢人的双腿之间。楚郢人一回头,眼中的勿忘我一抖,大叫一声:”般若菠萝蜜!”轰的一下,两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嘘堂八胡紧冲两步,忽然又是一声爆炸,却是那被撕开喉咙的地狱犬正好流干了最后一滴血,一大团血光夹着碎骨就往两个人身上飞溅过来。

两面峭壁斜斜的伸下来,在距离地面五六丈的地方陡然凸出一块大石结在一起,湛黑的亮岩与白的发俏的花岗岩沿着一条小缝紧紧贴合着,下面是一条蜿蜒扭曲的小径,小径的两旁是一簇簇的正在盛开的映山红,火红的花朵几乎要把这一线天点燃起来。胡僧和楚郢人站在小径的路口犹豫着,楚郢人回顾着身后开满欧石楠的荒野感叹道:”你可知道,欧石楠的花语是‘孤独‘,只有亲眼目睹了这种寂寥的荒野,才能了解到‘真正的孤独‘是多麽令人难以忍耐的了。”

胡僧惨然一笑,苍白的脸色几乎找不出一点血色。他看了看手中的血红的金刚禅杖,接近地面的一头已经是斑斑污泥了。接近三分之一的地方还有一道鲜明的剑痕,好像在提示两天前的激烈战斗。:”我们已经逃亡了两天了。”

楚郢人眼中的勿忘我在风中一动不动,兀自凝视着前面随风摇曳的欧石楠,:”我们也是孤独的在荒野中的人啊。紫蔓城也是孤独的在这世界上的一种啊。”

胡僧轻轻的用手指摩着禅杖上的剑痕,低声说道:”你也感觉到了?”

楚郢人静静的不说话,只是眺望着荒野,好像期望在寻找敌人的踪迹。忽然说了一句:“都是我的错,他们一直能缀着咱们。“说毕静静的伸出了右手,右手的小指的指骨赫然不见了。

胡僧轻轻的笑了一下:”我注意到了,要不是你把指骨嵌入一头诸犍体内,那地狱犬恐怕早料理了他们。现在也好,他们也受伤了,也不敢迫人太甚。走罢、我们走下去罢,我们要靠自己逃脱,紫蔓城也要靠她自己。”说罢,转身往小径深处吃力的走去,用禅杖小心翼翼的探着地面,却是小心的避开了正在怒放的映山红。楚郢人跟了上来,悄悄地低语:”紫蔓城,我能闻到她周围血和硝烟的气息。”

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顺着小径前进,疲乏、困劳缠绕着两个虚弱的身躯。周围只有花儿在默不作声的怒放着,薄如蝉翼的花瓣就好像纸折出来一样,淡雅而耐人寻味的香气在无声无息的弥漫着。

小径蜿蜒着,两个人不知疲倦的前进,忽然胡僧停下了脚步,楚郢人一愣,却看到胡僧惊异的看着前面,楚郢人不由自主的也往前看去,前面是大片大片的皋月杜鹃,挨埃挤挤的站在一起,光叶、尖叶、扭叶、长叶、阔叶。大片大片均匀的绿色衬着浓密的花朵热热闹闹的开着,那些花辩有狭长、圆阉、平宜、后翻、波浪、飞舞、皱边、卷边。一阵风抚过,她们都在纤细的枝叶上微微的抖动着,轻轻的冲着人微笑。大片的花蔓延着自由自在的生长着,一直紧紧的贴到了路的尽头,也是山谷的谷底。两个人呆呆的望着这殷红的一片风景,都说不出话来。过了半天,胡僧苦笑了一下:”没路了。”

楚郢人却高高的踮着脚指着谷底:”那是什么!好象是一个茅屋阿!”胡僧顺着楚郢人的手看过去,果然在花中发现了一个低低的茅屋。两个人相视一笑,互相搀扶着走过去。小径直直的穿过花丛,先低后高,走到小径的一半,恰恰是最高的地方,两个人就清楚的看到了茅屋屋顶的茅草优雅的伸展着,那扇窗户还挂有一幅新绣的窗簾。两个人惊讶的看着,默不作声的继续前进。一直就到了谷底,这是一片低低的平地,草坪石畔、屋前屋后还是成丛成片的栽种杜鹃花,不过这里的花色比前面要多的多。有单色、飞白、镶边、点红、亮斑、喷沙、洒锦等,多数为重瓣、复辨,少有单瓣。显然都是人工栽培的。楚郢人轻轻发出惊讶的声音:”长华!大红袍!这是陈家银红!”楚郢人四处环顾,:”还有紫辰殿?”最后楚郢人在一个重瓣最多的花前停住了目光,茂密的重瓣花中还有一个小花,呈台阁状,楚郢人摇着头,用不可思议的声音轻轻的说道:”五宝绿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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