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你...”萧雨寒眼眶湿润,哽咽几声,柔声问我:“这绣花枕头多少钱?”
我听着怪别扭的,纠正道:“喔,不是绣花枕头,是绣花枕套,价格嘛...你等等,我查查...”
翻着价目表,一看,乖乖又不得了!抓着额头,声如蚊鸣:“二...二万。”
“多少?”
“不贵,也就二万,我们诡绣坊向来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价格公道...”现在我才知道张老三为啥要背这台词了,原来是安慰自己的愧疚的心里。
听清楚报价后,萧雨寒几乎没有犹豫,掏出一银联卡放到桌上,淡定道:“这绣花枕套我要了,刷卡吧。”
“哎...这个,是这样的,要让这枕套起作用,我还需要你们身上的一点东西,不多也就一点点。”
“什么东西?”萧雨寒蹙眉问道。
“你和你老公的几缕发丝,还有几滴鲜血。”我笑眯眯说道。
萧雨寒听到这话,面露难色,抿了抿嘴,犹豫片刻,她坚定说道:“好吧,过两天我就把这些东西准备好。”
“好好...”我大喜,看来咱这开张生意算是圆满成功,“这钱...?”我斜睨着那张卡,言下之意就是想让她交点定金。
没想她断然道:“钱先付,我的发丝和血如果可以现在就给你。”
“好啊!”我自然是欣喜接受,如此生意就是铁板钉钉罗。
萧雨寒付了钱,果断的剪下几缕青丝,又拿着我递给她的银针扎破手指挤出十多滴鲜血,她做这些动作时,眼皮都没眨一下。看来伟大的爱情让她变得无所畏惧!
依依不舍送走萧雨寒,目光贪婪的停留在她迷人的背影良久,直到她消失在拐角。这才我拿着枕套、青丝和装有鲜血的玻璃小瓶找小三去了。
小三闲不住,要它好生休养,可它稍有好转又全神贯注的工作。我轻声走到跟前,不敢打扰。可它抬头看见我手里的东西,便顺手拿来,闻了闻那青丝,嗅了嗅那滴血,而后拿出一根绣花针,熟练的穿过一缕青丝,箍紧枕套,便开始飞针走丝。片刻,便见那雌鸯的眼睛给点上了。又拿出一根蜡烛,点燃,燃烧片刻,在那鸯眼上滴入几滴蜡,揉开。又端起小瓶滴了几滴血洒落在雌鸯的羽翼上,而后再滴了几滴蜡,再揉开!遂成,把绣品交给我,而后它又开始凝神工作。
这一连贯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点迟缓,默默的在无声无息中优雅完成!
我自然是啧啧称奇,不敢喧哗,害怕小三责怪,悄声退出。再看那绣枕上的雌鸯已是明眸含情,羽翼上多了份艳丽。心里有些疑惑,这小三怎么知道头发和鲜血是女人的?
开张生意大功告成,正喜滋滋想给小芳助理报喜,其实也就是想嘚瑟一番。没想她那有关财务、管理的制度邮件发了过来,细细一看,心里是暗暗叫苦呀:这一万元的绩效想拿到口袋里,怕是比癞蛤蟆吃天鹅肉还难!
诡绣坊管理上的规矩本让我有些困惑,可以说是古今融合,比如岗位职称,老板又叫东家;掌柜又叫主管;助理又叫管家等等,可财务上的制度却丝毫不含糊,跟现在的上市公司如出一辙,财务上规定,诡绣坊当天经营所得的钱绝不能过夜,必须汇到小芳指定的账号上。而且一年会有三次盘点,每一件物品不论大小都必须编码标识。出差补助也有详细的明细表,本市的,出省的乃至出国的都有标准。
我最关心的自然是绩效考核,相关的明细表很详细,首先业绩目标吧,我看着有点扯,一年近千万营业额,这怎么可能完成?但要完不成目标,我的绩效就将扣除大半,下面还有许多明细,比如诡绣坊的S标准是否达标;经营的生意是否引起恶劣后果;是否有客户投诉;是否违反了店规等等...看着我头皮发麻,大爷的,这规矩恐怕比日资企业都要严格数倍!
心里就哀叹,拉倒吧,那一万块看来是烫手的山芋,真要拿到手上,估计手掌不脱成皮,怕是也要烫满泡!咱不要总行了吧,那五千元保底总不能扣了吧?
哎...天下乌鸦一般黑,世上老板都会画,画饼画梅画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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