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第二天早朝,端坐在龙椅之上。
魏征站在底下,偷偷瞄了一眼李世民,甚是得意。
换作是往常,李世民估计都想逃出太极殿了。
可今日他有秦放的醒世之言,非但不怕,反倒是对魏征微微颔首微笑。
看的魏征心惊胆战:皇上非但不怕,甚至还对我点头微笑,难道是又有陷阱?
高公公照例扯着嗓子喊:“皇上有旨,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户部尚书戴胄站出来说:“陛下,臣有本奏,昨日臣收到消息,近日正宁县连日大雨,已经冲垮了两座堤坝。”
“半个月前受灾百姓人数已经超过三千人,粮食暂时还不需要担心,但是如若这雨继续下去,会有更多的堤坝决堤,正宁县距离皇城不足一百公里,恐危及皇城啊”
“臣以为当下须征调民夫,加固堤坝,请陛下定夺。”
李世民问道:“倘若依爱卿所言,要花费多少钱财?”
“回陛下,微臣粗略估算,大概需要三万两黄金,征调十万民夫方可。”户部尚书戴胄回道。
李世民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这刚刚平静没有几日,又遇到大问题了。
思虑片刻,李世民回道:“你且容朕思考个一天,明日再给与你答复。”
李世民是想着这么伤脑筋的事情,还是交给秦放去考虑吧。
“是,皇上。”户部尚书戴胄叩拜退下。
“还有人有无本奏,若是无事便退朝吧。”李世民微微笑道,故意目视魏征。
噫,居然看我?难道真有埋伏?魏征心理默默思考着。
程咬金看见了,和尉迟恭低声嘀咕道:“敬德,皇上今日有古怪,居然敢盯着魏老头看。”
李世民就等着魏征出来怼他昨天喝酒的事情。
魏征折子都写好了,罪名都定好了。
可是今日的皇上颇为古怪,魏征拿不准是不是有埋伏,是以举棋不定。
我到底是怼他,还是不怼他?
怼与不怼间,魏征千万难。
程咬金这厮最喜欢起哄,故意对魏征嘿嘿笑。
程莽夫这厮嘲笑我?
皇上也嘲笑我?
岂有此理,我魏征怕过谁!干!
“皇上,臣魏征有事启奏。”魏征还是站出来了。
程咬金胳膊肘顶了顶尉迟恭:“敬德,好戏开始了。”
尉迟敬德说道:“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李世民微微笑道:“郑国公何事啊?”
“皇上昨日出宫饮酒,日暮方归。皇帝醉酒,此乃荒淫之举;宫外饮酒太危险,不为天下保重龙体,此乃无道。微臣奏皇上荒淫无道,请皇上改正。”魏征大声说道。
这个罪名说出来,吓得朝臣跳脚。
这个魏征,好大的胆子,居然说皇上荒淫无道!
平时一些小罪名就罢了,荒淫无道一般都是扣在亡国之君头上的帽子。
程咬金虽然鲁莽没文化,却也知道这个罪名严重。
“敬德,闹大了,怎么办?”其实程咬金也知道魏征这个人正直,是个贤臣。
万一李世民真把魏征一刀砍了,他心里过意不去。
“还说,不都是你闹的。”尉迟恭责怪道。
魏征说出了李世民的罪名,举朝震惊。
这个罪名太大了,朝臣议论纷纷,都说魏征过分了。
其实魏征也难。
他原本是李建成的谋士,玄武门兵败后,他投向了李世民。
虽然知道李世民有用他拉拢李建成旧党的意思,但是他也不想留下背主求荣的骂名。
所以入朝为官后,当了谏议大夫的官职,他见什么说什么。
想给自己死后留个清誉。
只是他的性格太直,经常说得太过分。
朝中大臣这次都为李世民愤愤不平,觉得魏征过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