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让……我认，爸……也不让……我认……”
过了一会儿，朱婉芳情绪平复，脸上带着哀色。
张少斌将她引到凳子上坐下，倒了杯水：“喝口水，有什么事慢慢说。”
朱婉芳两只手抓着水杯，讲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他们打架，死了一个人，我看到了，但是他们都让我不要认，我不知道为什么？”
原来是这事。
毕竟高中生（中五），阅历摆在那儿，很多东西都看不明白，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不明白小人物的生存智慧。
【叮！】
【年轻的宿主哟，又到了需要选择的时候，现在放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是让朱婉芳保持本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二是让她听她爸的，不要认人，或者让她听你的】
那还用选？
张少斌心中微动：“首先，刀疤跟乔治不让你认，是因为你认出他们，他们肯定会坐牢；你爸不让你认，是因为他们是矮骡子。你知道什么是矮骡子嘛？”
“就是在社会上混的，没有正式工作的人。”
张少斌纠正道：“他们有工作，收保护费，打架、斗殴，抢地盘，砍人，走粉，开马栏、赌档，放高利贷……你觉得干这些工作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坏人。”
标准的学生思维。
“那你知道坏人有一个最重要的特点，是什么？”
这道题有点难，三好学生朱婉芳表示做不出来。
张老师公布答案。
“他们最重要的特点，就是毫无底线，什么样的坏事都干得出来。
你指认他们，害得他们坐牢，他们不甘心，就会找人报复你，在学校里霸凌你，騒扰你，让你没法好好学习，说一些难听的话，像苍蝇一样围绕在你身边，不停的恶心着你，那种感觉，你想象一下，就像掉在沼泽里，你越挣扎，陷得越深……”
朱婉芳面色苍白，握着茶杯的手指，关节发白，她被张少斌描述的景象吓着了。
她伸出手，抓住张少斌的胳膊，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激动道：“斌哥，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我会帮你，跟在你身边保护你，但是我不可能全天二十四小时跟着你，我要上班，有事情要做，一旦有所松懈，他们就会趁虚而入，伤害你；
如果他们找不到机会，报复不了你，很难说不会把气撒在你爸妈身上，毕竟他们毫无底线，到时候，唉~~~”
这一声叹息，宛若大锤，重重的砸在朱婉芳的心口。
“斌哥，那你说怎么办？报警？不行，斌哥你就是差人，你都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保护我，他们更不可能，怎么办？斌哥，你告诉我该怎办？”
望着朱婉芳惊慌失措的样子，张少斌暗自点头。
他都说到这份上，如果朱婉芳还坚持己见，那么不好意思，以后大家路归路，桥归桥。
他是喜欢女人单纯，善良，但并不意味着，他能纵容女人圣母，愚蠢，一个认不清现实，认不清自己的人，终究会被现实碾成粉碎，还会连累到别人。
原剧中，朱婉芳就是因为所谓的“公平”，被当众羞辱，更是欠下了高额赔偿，还要靠好友的卖身钱抵债，但最终还是把自己也赔了进去，闹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所以。
张少斌必须确定，眼前这个朱婉芳，是能分得清形势的，是自己说了会听，会做，并且能做好的那种女生，不然的话，他就只能大声说拜拜了。
“明天除了你，还有谁会去指认？”
“温老师。”
张少斌招了招手：“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