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赵云急忙穿甲,调兵防御。
“赵将军,敌袭凶猛,此次攻城绝非一般。末将,从未见过如此可怕杀器,威力远超投石。铺天盖地如末日之火,城墙根本抵挡不住,兵士无处立足,无法据守!”
“那也要守!”
面对无情暴虐的火力倾泻,赵云深感无力。
“为何敌方攻城火器这般凌厉!刺探营难道遗漏了些什么?与敌对阵半月,从未发现有此等军械!”
副将陈到,也颇感困惑,沉声道:“此等手段,不似韩擒虎与李嗣业的手笔。我方斥候,连日刺探,也未发现敌军阵中有攻城军械。他们也只敢挑衅我军出城应战,未敢强攻。
偏偏今日,天未明突然发起袭击,一来就是强攻。
将军,以此强度推测,敌军是真想死战。武阳城墙虽坚固,却也挡不住这般恐怖火力,用不了几个时辰,主城墙即将被毁!”
绝对火力的压制下,再上人盾据守,无疑是送人头,去多少死多少。
对方根本就不和你打人力消耗,就用弩炮轰,一路火花带闪光,什么白刃战不存在,连城防都没有了,还守什么!
这一点,刘备是深有体会。
可惜,他是不会与赵云分享自己失败的耻辱。
“报!城中多处发生动乱,有盗匪与乱民作乱,袭杀我方驻兵,烧毁行兵道。”
“报!粮仓起火,军械库起火,马场起火,储水仓被毁!有多股不明匪徒四处纵火,焚烧兵营、官衙,堆置杂物堵塞街道!”
“报!”城中不少百姓携家带口冲撞城门,欲想逃生。西南北三门聚集数千平民,更多的百姓正在汇集,城门司马请示狙杀,平压暴乱!”
赵云爆喝:“不可!百姓无辜,岂可随意屠戮!谁敢淩辱百姓,本将亲手斩了他!”
陈到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当中骤变定然有他们不为人知的阴谋。
没有当地士绅的支持,哪会出现如此多动乱。
区区盗匪,也敢冲击兵营官衙,还烧毁破坏军用物资?
这是有预谋针对性的暴乱行为,目标明确。
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天。
敌方定然是来了援军!
阵中更有高人坐镇,用计连消带打,一打一个准。
赵云爱民如子,刚正不阿,要他舍弃平民以铁腕手段平压城中乱局,就要大肆杀戮一番,以非常人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以他的性格,明显做不到。
陈到知道,这座城守不住多久。
却没想到,强攻当日就破城!
“轰!”
正东城门,在弩炮的火力覆盖下,直接嘣毁。
满目疮痍的城墙,已失去它的作用。
这一次,打了个富裕仗,几乎将库存强弩消耗过半。
心痛的綦毋怀文直打颤。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弩炮不比连弩、巨弩,炸了就没了。连弩好歹还有%的回收率,就怕找不回。
刘循倒是不以为然。
如今不比刚打下汉中那会儿,啥都缺得紧巴着过日子。
再给他一年半载发展领地,军备还能翻几番,这种富裕战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前提是,必须赶刘备出川!
“好!命韩、李二位将军立即攻城,城中内应得手,正是好时机。薛仁贵、黎奚二部,也进入所定位置,做好策应随时收缩包围圈,一个也不能放走。”
一张巨幅战略图铺地展开,刘循胸有成竹。
四万五千余人的大军,这是他嫡系的精锐部队,如果这都拿不下赵云,也无话可说。
连弩开路,在城门直至主干道内,连番轰出可怕的血雾,硬生生杀穿荆州兵的防守,巷战不可避免。
韩擒虎一人当先,手中九环钢刀横扫,如一头猛虎跃入羊群,展开獠牙发出狮吼:“先登之功,敢于人先。勇者无敌,当为大丈夫。
儿郎们,谁是最强!”
“当是吾辈!”
身后死士,齐声怒吼。
“杀!”
无数滚滚铁流,从城门涌入,沿着主干道杀进城中。
乱局丛生,赵云百般无奈。
大开其余三座城门,放百姓出城自行逃亡。
他与陈到,各领一部各自为战。
赵云沿着赤水杀出重围,向北部突围。麾下兵将越杀越少,层层被截散,沿路阻截的敌军不减反增。来势汹汹,杀之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