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宁小姐,在下在江阴玉器店寻到两块上好的和田玉,特意给相国和你买了一块。小林将军,不如让管家送你。”
李芳宁顿时一脸为难,而后温柔拒绝道:“小女子不喜欢和田玉,心意领了。”
此刻,林天照或许才算明白,这胡惟庸是有备而来。
针对的对象,一是自己,二是李芳宁。
若是有要事,应该当即向李善长汇报的,而不是死皮赖脸坐在了饭桌之上。
何况,今天,李善长请的是林天照。
胡惟庸一来,不是喧宾夺主了么。
连李善长这个相国都不惧怕,还怕了你胡惟庸不成。
转而,林天照看着胡惟庸十分不悦道:“若是我被恶心到了,那应该不是你胡大人的错,只怪在下度量不深,修养不够。”
转而,又对李善长说道:“相国,我决定再逗留片刻,省得芳宁小姐为难。”
话锋,咄咄逼人。
胡惟庸一听,这林天照是在故意讽刺自己,分明是在说自己恶心到了他。
李善长不由点了点头,谦让林天照坐下,像是林天照这个刺头,胡惟庸早晚都要面对。
至于二人斗法,孰高孰低,且笑看风云吧。
李芳宁本身就很讨厌胡惟庸,果断谢绝了胡惟庸的礼物后,听闻林天照这一句讽刺,立刻觉得十分过瘾,对林天照不禁又多了几分佩服。
“小林将军,若是你现在离去,恐怕这夜色也跟着暗淡了。”
林天照呵呵一笑,正好借题发挥,“不,芳宁小姐,夜色不会暗淡,而是因为有人镶嵌在了这夜色之中。”
一句讽刺还则罢了,接着又是一句。
胡惟庸也是文人,怎能听不出林天照的意思。
他顿时拉黑脸道:“小林将军,这相国住处你能来得,凭什么别人来不得?”
胡惟庸这反驳的语气,明显弱了几分。
林天照赶忙回应,“不,不,不,太常寺卿大人,你误会我了。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是在下不才,拜见相国选错了时间。我留下来,只是想跟太常寺卿讨教一番,在下不常来相府,对相府还有些陌生。便是相府的狗,见到在下,也会狂吠几声,将在下拦在门外。”
“不过,你太常寺卿大人倒是例外,只是盘问我一下,在下不胜感激。”
这话,在胡惟庸听来,要么就说自己是相府的狗,要么就是自己还不如相府的狗。
“你……欺人太甚!”说着,胡惟庸站了起来,剑拔弩张。
“怎么?如果在下记得不错,太常寺卿应该是个文官吧?”
说着,林天照抖了抖拳头,动手,你会死得很难看。
李善长见情况不对,赶忙劝说道:“二位大人,既然来我府上做客,都是给李某面子,来来来,坐下来喝一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新任天威将军、督抚司马若是和太常寺卿打了起来,这要是传出去,李善长肯定要在朱元璋面前被问责。
尤其,是发生在李善长的府邸。
不过,李善长也清晰地知道,无论如何,胡惟庸是不敢跟林天照动手的。
那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