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生日会上和同事吵架，然后大口酗酒时，我觉得今晚是个下手的机会，于是假意说提前立场，实际上是给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明。”
“不过，下半夜我回来查看情况时，不好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醉了，所以我只是穿了鞋套，没有提前戴手套，免得万一被撞见，不好解释。”
“但为了避免开门时留下指纹，我已经尽力裹着袖子去开了，没想到还是出现了纰漏。”
“进到客厅后，我眼见其他人已经去睡了，只余下沙发上醉倒的宋小飞，我这才戴上手套，去车里拿汽油。”
听到李秀玲说回车上拿汽油，陈平安作为老警察，似乎想到什么：
“对了，你是怎么确定对方醉倒，不会再醒来的？”
“而且，我们警方调过物业的监控，也没看到后半夜你开车进来啊？”
“两瓶威士忌都摆在沙发旁，而且已经见底了，很明显他已经醉的不能再醉了。”
“在这方面，我很小心的，毕竟第一任租客，就在半醉半醒间站起来，局面差点失控。”
“所以再次之后，我特别小心，必须确认对方醉倒后，方才动手。”
“你的租客都爱喝酒吗？”
苏景瑜诧异道。
“这一点是我挑选租客的前提，必须有酗酒的习惯，不然我一个老妇人，完全没有机会动手。”
李秀玲十分坦诚道：“至于刚才陈警官问我怎样躲避监控，其实我想说，如果你连着几年都在搜集小区信息的话，那整个小区都会被你摸熟的。”
“我一个魔都退休老太太，别的不多，就是时间多，钞票也比普通人多一点，只要我肯花心思做，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慢慢推进的。”
“比如物业的监控范围，别说规划几条监控盲区路线，就是物业有几颗监控探头是坏的，我也早就摸的非常熟了。”
“你们永远不要低估一位母亲的决心！”
“自从我儿子死后，为他做这些事情，就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所以，你就可以把宋小飞拖到后院，用湿毛巾捂死，再焚尸？”
苏景瑜看着这位面容慈祥，谈吐不凡的老太太，愤而拍桌道：
“宋小飞也有母亲，别人夺走你儿子，你就可以夺走别人的儿子吗？”
“整整四条人命啊！那是四个家庭的破碎！”
面对声声质问。
李秀玲靠在审讯椅上，双目无神，看向远方，仿佛自己早已不属于这个尘世一般。
随即，她嘴角抽搐，凄然一笑道：“我认罪，你们赶紧宣判吧！”
“我想早点和儿子一家团聚。”
……
市局，副局长办公室。
此刻，香林派出所的所长张学军，虽然坐在沙发上，但整个人显得十分的局促不安。
他昨天下午就被叫来汇报工作了。
但不知为什么，整整被晾了一个晚上，今天上午才得到副局长的接见。
而他从招待宾馆出来的时候，也有市局老战友捅消息给他，说是上面对他很不满，觉得他的辖区接连出事，搞得人心惶惶。
市局领导有意撤换他，改派能力强的同志担任所长。
这就是眼下张学军面对副局长，为何忐忑不安的原因了。
他就像风中的浮萍，正在等待命运的宣判。
“张所长，你辖区那栋凶宅接连出现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副局长沈文，品了口茶，轻描淡写道：“难道你那里是鬼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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