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盘、梁玉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侍女们出去了,借钱给那么多利息,换他们也乐意,要知道这年头把金银放在钱庄,是要支付保管费的。
就这?你是在逗我吧?
换谁来不能把钱借来啊。
梁玉沉默了半天,心下仔细盘算了一下,发现一年到期后,如此高昂的利息根本就支付不起,顿时不解的问道:“周镇守,一年后,你怎么还钱?”
“对啊,你借那么多,用什么来还?”梁盘带军,只知道花钱,但听梁玉一说,他好像也回过味来,利息诱人,只是期满后,连本金带利息那可不是个小数。
“呵呵,梁公子,你先不要把目光放在一年后还钱上,我们要先想怎么继续发展壮大的事。”周守仁神色微动,一脸憧憬的接着说道:“半年后,我按期支付高额的利息,但我会扩大云溪镇的规模,再按前面的模式向他们借钱,还适当的提高点利息,你猜他们会不会同意?”
不提一旁直点头的梁盘,梁玉却思索了半天,这些人不但会同意,而且还会更积极,终究是吃了甜头,只能点头表示同意,不过却说道:“云溪镇毕竟只是一个镇,你扩大几次后,还是会受限的,那时候怎么办?”
“嘿嘿”周守仁突然笑得有些瘆人,心下暗想,受限怎么可能,只要资本的力量够强,它就能成县、成府。
但他并没有说这个,而是换了一个方向,目光有些幽深的道:“就算云溪镇没地方了,我还可以到盛安县、莫兰县,县里没地方了,我可以到徽州府,就这么倒腾三、五年总没问题吧?”
梁玉想了想,直觉告诉他这是不可能,但受限于知识结构的不同,也没发现太大的漏洞,带着疑惑而肯定的语气说道:“周镇守,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我觉得你不可能这么一直下去。”
“呵呵”周守仁干笑了几声道:“确实不能一直下去,里面的因素很复杂,只不过,你明白一点就好了,我只要在倒下去之前,把全部财产提出来就好了。”
“守仁,你不会打算不还钱了吧?”梁盘瞪着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还钱?我凭本事借的,还什么钱?”一句石破惊天的话,就如晴天一道霹雳,将两人三观击了一个稀烂,如此无耻的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两人在怎么反应迟钝,这时候也明白过来,这家伙从头到尾都是打着烈火军的旗号借钱,就没想过要还钱,到最后反而卷着一大笔钱财跑路了。
“你...你...”梁盘更是气得用手指着周守仁半天说不出话来。
“呵呵,两位别激动。”周守仁又笑着说道:“梁公子,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我想打死你。”梁玉明眸皓齿下,眼中的杀气四溢,端着茶杯的手都有些许颤抖。
“不要激动,真有那个时候,想打死我的人有很多,你们还不一定能排上队。但你们想过没?打死我了,钱就能回来吗?”不急不徐的再次讲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后,周守仁微咪着眼睛,悠闲的又喝了一杯酒。
“钱能回来嘛?答案是大部分都回不了,要么已经花了,要么找不到了。钱回不来了,就意味着世家豪门也好,黎庶也罢,只有两条路,要么活活饿死,要么造反抢钱。”
两人的脑海里,已经自行弥补了那个画面,大永皇朝尸横遍野,反旗遍地,世间就在无一处宁静之所,想到此处,即使以他们的修为和定力,也止不住一股凉意从心底直通大脑,脸色瞬间煞白。
“梁叔,我现在用四层的利息来借钱,你借不借?”周守仁很突然凑近梁盘,有些轻柔的问了一句。
“借啊,怎么不借。”梁盘不假思索的就回了一句,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自己这是利欲熏心,明知道结果,但还是忍不住诱惑,顿时有些垂头丧气的低下了脑袋。
“魔鬼!邪崇!”
两人脑子中翻来覆去就是这两个词,要不是还有点仅存的理性告诉他们,这是自己人,怕不是一掌就拍死他了。
看着两人有些面无人色的样子,就连一身真气都有外泄,周守仁内心也不由长叹了一口气,这还是演绎了最简单的操作,等地球人稍微有点地位后,那些更加隐蔽、更加复杂的手段,你们要听了,怕是要原地爆炸。
“这就是我要杀了镇长府官吏的原因,但你们也不要紧张,人性的贪婪是没法杜绝的,只要看穿了,就能防微杜渐,管起来也就没那么难了,所以云溪镇不会有什么问题。”
周守仁顿时宽慰了几句,毕竟人是让他吓的。
他说好管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在这个武道横行的帝制时代,只要发现了苗头,一巴掌将源头拍死,雪球自然就滚不起来了,这种极其简单的操作反而成了一剂良药。
梁玉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一张阴云密布的脸,像被旭日东升给驱逐了,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举杯道:“周镇守不但天赋异禀,而且还有一身惊世之才。以前在梁叔手下做个陪绒副尉有些屈才。”
“罪过,罪过,我自罚一杯。”梁盘也笑着端起酒杯,仰头就一口闷了下去。
略微有点醉意的周守仁不由使劲的晃了晃脑袋,梁玉那一笑把他的魂都差点勾走了,暗暗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心里不断的提醒到:周守仁,这是个男的,这是个男的。
三人看着窗外的银装素裹,天上若隐若现的明月,在一阵觥筹交错中,春兰、秋菊、夏荷、冬梅也不知何时围在了周守仁旁边,在一阵软语吴侬下,一直紧绷着神经的周守仁也慢慢的放下了防备,那酒也是一杯接一杯,彻底的放飞了自我,自己嚷着要到院中舞剑吟诗,给美人们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