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您老人家就不能夸你徒弟一句？”少年有些无奈的说道。
老者白了一眼少年，把手中圆珠扔进嘴里，喝了一大口杯中颜色诡异的液体，脸上顿时露出一阵痛苦之色，枯瘦的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老者朝自己胸前连点数下，两手结印放在膝盖上。片刻，其蓬乱的头发上散出一阵黑色烟气。面色也舒缓了不少。
少年坐在院子里一块青石板上，从怀里摸出一把乌黑的小刀，摸弄着，时不时朝屋里看上几眼。
“季常，季常！”屋里传出老者的呼喊声。
“来了！”少年一骨碌爬起来，急忙跑进屋里。
老者不知何时站起来了，正在屋子一侧的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我还以为是要坐化了呢……”
季常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你就这么盼着你师傅死？”
老者说这话时，不知是真的旧疾复发，还是装模作样，一阵剧烈咳嗽，原本蜡黄的脸上显出一丝病态潮红。
“把这个拿着！”
老者一手捂着胸口，把一只手上的东西往季常手中一抛，接着说道：“看着时辰，咳咳咳，别耽误了。另外，咳咳，给白云门修报丹炉，要检查里面，咳咳咳，有没有剩的丹药残渣什么的，别毛手毛脚上去就修。还有，把修理工具再检查一边……”
……
季常已走出小屋数百丈远，身后还传来老者唠叨声。
“臭小子，老子没说完……”
……
……
世界终于清静了。
到了山谷出口，季常从腰间一个皮袋中拿出一粒黄色丹丸，含在口中。
一阵浓雾将少年湮没。
每次穿过这片浓雾时，尽管口里含着避毒丹，他还是有些不习惯。
黑色雾气中的粉尘，钻入他鼻孔，紧贴着上颚，顺着气管进入肺部。
他眼睛里辣出泪花，肚子一阵翻江倒海。雾气下按照脑中熟记的步法，左边走几步，右边走几步，足足一盏茶功夫，才从黑雾中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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