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嬴政旨意的快马,以最快的速度奔跑向咸阳。
双人四马。
稍加年轻一些的驿卒还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像现在一样,疯了一样的赶路。
两天的时间跑死了三匹快马。
在马上,甚至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他困顿的几乎要跌落下马来。
“哥,休息一会儿吧。”
稍微年长一些的驿卒看向他的时候,却并没有选择停下来,而是摇了摇头。
“还有五十里,过了这五十里的地,咱们换马的时候,休息一会儿。”
年轻的驿卒无奈,深吸了一口气。
继续骑着马狂奔,这才两天的时间,他大腿内侧已经被磨的鲜血淋漓,马蹄每一次起落,都让他感觉到一种名叫做痛苦的情绪。
他有些怨恨了。
明明这不是一件非常紧急的事情,明明就算是慢上几天,也没有人去追责他们。
为什么还是要这样。
驿馆的招待似乎没有给他答案。
尽管那里的驿馆听到他们的职责之后,以最快的时间给他们上了好酒好菜,还给他们准备了热水。
这明显超出规格的待遇,都没有让那名年轻的驿卒感觉到如何。
因为疲惫,已经让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判断什么事情。
终于。
当他们星夜兼程,赶到了皇陵的那一刻的时候。
那名年轻的驿卒看着眼前近乎于看不到边际的密密麻麻如同黑蚁的人群的时候。
当他看着那宏伟而壮丽的建筑的时候,当他看到人们用自己的力量搬运着那些巨大的石块,逐渐挖空一整座山的内部的时候。
他终于感受到了一种名叫做震撼的情绪。
那是超出于他想象之中的存在。
“那,那那那,那就是正在,正在修建的皇陵吗?”
年轻的驿卒结巴的开口。
“真是太壮观了。”
年老的驿卒脸上没有对于所谓壮丽景象的感慨。
他的脸上带着风尘和疲惫。
眼中有着一种中年人特有得到风霜。
“壮观吗?或许是的。”
他的眼神看不到那些壮观的地方,只能够看到那些麻木的,被鞭子所驱赶的人群。
那些人群当中的眼神一样的灰暗,死寂。
除了一小部分人的心中还抱有着一部分希望之外,大部分人,都只是麻木的生存在这里。
他们就是和平时代的难民。
两名驿卒的马蹄踏起了路面上飞扬的黄土。
在看着这些人的时候,那年轻的驿卒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着一种莫大的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