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初之时,很多人都回到了村子。发生如此大事,今日没有再人出海,有的人庆幸活着,有的人在为死去的亲人悲伤。庄有道蹲坐在岸边海滩的一块大石头上,望着远方的大海。全身轻微的颤抖,两眼红肿含泪水莹眶,热泪顺着腮边而下。在海的天水相接处,少年不知道已经流泪多少回,他死死盯着海的远方,期待着看到点什么,只见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
“有道,很晚了,要不先去我那住下。”
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是李大叔,我并没有回头。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略带哭泣的声音说道:“李大叔,我想再看一会儿。”李鑫并未说什么,只是揉了揉庄有道的脑袋,就缓缓走去。不一会儿,少年站了起来,往李鑫家中走去。
路上,一个房子里,十来个身影似乎在说些什么。愈发大声,一妇人说道:“我当年就劝义勇夫妇不该收留那个孩子,你们看,出事了吧。”李鑫抱有不满的呵斥道:“天有不测风云,关小孩子什么事情。”妇人又说:“前些年不是有个道长,给他算命,我就在旁边。道长说什么,这孩子缺什么五行得在岛上才安全。”另一人接话道:“是啊是啊,我也好像听到了。我看他成就是被诅咒丢到我们这的扫把星。”几个人七嘴舌,说了一堆话,大致意思就是在说庄有道克死了庄义勇夫妇,要把庄有道赶出村子去。
“安静!安静!”
此时老村长,站了起来,左手出着拐杖,右手挥手示意。老人家眼睛半眯,眉头紧皱,若有所思的说道:“此事,我看从长计议。现在重要的是安葬那些逝去的村民们。”接着说道“要不这样吧,我的儿女也不在村子里住,义勇的孩子就暂住我这里吧。”此话一出,大家互相看着都没说话。“我看不可,万一那孩子真是扫把星,村长你儿女回来大家也不好交代啊。”一男子说道。不少人听到都点头,一时间,大家都在交头接耳的讨论。
“放屁的扫把星,这就是个意外罢了!”李鑫一拍桌子,显得很是气愤,又接着说道“村长,义勇夫妇最后把孩子交托给我,要不他住我这就行了。就那么定了!”李鑫站了起来,并不想听这些人闲言碎语,就要回家。
打开门,看到土地上有些许小孩子的脚印。看起来是刚刚经过的,往村后看去,见到了庄有道缓缓朝村尾走去。李鑫小跑一会儿追了上去,说道:“有道,大叔家在右边,来,我们吃饭先吧!”
庄有道停下了脚步,并没有转过身,说道:“谢谢您,李大叔我都听到了,我没事。”少年继续往村尾的家中走去。在那天之后,庄有道就再也没坐过家旁的那个秋千。
“转眼就过了好几年了啊,没想到你也断了。”庄有道回过心神的说到。“滴答,滴答”雨变得有些密集了起来。
少年心想,都快辰时了啊,谷雨下雨是好事,但下雨只能在家中了,不方便出去。庄有道推开门走进了矮小的土木屋,竹篓与锄头都放在中间的屋子里。少年看了看柴房的上方角落,只见屋顶的角落有一只壁虎跑了出来,那房间的角落已经有些许裂痕,下雨让裂痕的周围变得暗淡了许多。为了避免雨大渗水湿到柴火,他走到柴房里,把原本囤的一点柴火也搬到大厅里。
少年把工具也搬到屋子中间,折腾了好一番。柴房里的柴火灶损坏已坏掉了了,庄有道平时都是在屋子中间弄了一堆石头堆围起来,再把家里的锅拿出来放上去在下面点火就可以煮东西了。庄有道取了点水倒在锅里,正准备点火。
“咚咚咚”
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庄有道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站了起来缓缓走过去开门,打开屋子的门只见一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年头戴蓑笠,背着竹楼,皮肤比我深色一点,雨水稍微打湿了他的短布衣裤显得肌肉更为强壮。他漏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憨憨的傻笑看着我,来的人是李小凌,他应该是上山没找到我直接过来的家了。
“小有,你看,这是什么!”然后他的语气很兴奋的说着,顺势从竹楼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我看到是一只处理过的灌木鼠,回答到:“是灌木鼠,我今天本来也抓到一只,但是它..不见了。”李小凌显得有点不高兴的说道:“我你还支支吾吾,不把我当兄弟啊,被欺负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论人多我没有那赵大虎叫的多,一对一年纪相仿的,谁打得过你大哥我。”
接着,李小凌扶着庄有道的肩膀,边走进屋里边指了指手中拎着的灌木鼠:“这玩意啊,是你今天逮的那只。”“啊?”庄有道叹了一声,有点摸不着头脑的问道:“你看到了?”李小凌气愤的说道:“我脾气你还不知道啊,要是看到,当时我就冲过去揍他了。”庄有道想了想,好像也是,又问:“那怎么现在在你手里?”
“嘿嘿”李小凌笑了笑,说:“那你得感谢子萱姐姐,她看到了以后来麦田找到了我,告诉我的。我知道了以后,想到赵大虎他们常常在小溪旁边聚集,我就跑过去了。”李小凌喝了一碗水,又继续说道:“我到的时候,发现就一个人在,于是我就过去跟他讲道理,他就给我了。”听到这里,庄有道笑着说道:“就你还讲道理啊,怕不是打了别人吧。”
“嘿嘿,生火,生火”李小凌挠了挠头,转移话题的说道:“我今天也有收获,你看我也采到了一些蔬果,父亲还让我从家里带了一条鱼给你。”庄有道心里很是高兴,并没有说什么,着手就是往锅里放肉、野菜、蘑菇还有一些作料。
“小凌,我想……问你个事。”庄有道有支支吾吾的说道。李小凌站在门口等雨变小,听到此言有点好奇的看向庄有道,靠近的问:“什么事,还支支吾吾,搞得神神秘秘的?”庄有道挠了挠头,说:“村子里好些人都说我是扫把星,你还经常往我这跑,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