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个”
“你刚走的那段时间,我每次经过五楼的时候都会故意把脚步放慢,因为我是在想,会不会哪一天我踩在通往六楼的楼梯上,背后的门会突然打开,然后有个穿校服的男生倚在门框上不耐烦的喊我的名字”
“可是直到我拿着海市的车票拖着行李准备离开吴中的时候,我都没有见到那个人”
“我发出去的消息永远都没有人回复,打出去的电话也永远都是停机的,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活生生的人能说消失就消失了”
“你走了好久之后,戴萌她们还是会经常说起你,我总是会走神,然后从她们嘴里听到关于你的第几个故事,太假了,她们说的完全不像你”
樊浩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他听见付霖霖轻声笑了笑,语气还是那么的平淡,平淡的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你说巧不巧,就在我爸下葬的那天晚上,我打通了你的电话,对方也是一个男生,可我一听就知道不是你,我有点难过,因为我知道这个号码该删了”
付大海下葬的那天,好多人都在哭,但付霖霖却觉得他们很吵,她回头看着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是皱巴巴的,就连孙虹都哭到有些抽泣
她转身看着付大海的黑白照,看着那个有些刺眼的笑容,突然间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最应该哭的人,可她怎么都哭不出来,她在付大海面前站了很久,站到其他人都离开了,站到孙虹也走了
那天晚上她一个人走了好久,路上遇到几个邋里邋遢的酒鬼,他们互相搀扶着向她走来,却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突然立住了,他们看着她的后方愣了愣,然后有些踉踉跄跄的绕着她路过了
那一瞬间,她以为是付大海站在了她身后,可回头就看见了不远处那个手里拿着电棍的警察
回到家,付霖霖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风从窗户里进来,又看着它把窗纱掀起来,房间里没开灯,清冷的月光洒了一地银白,白色的窗纱飞舞的凌乱,有些小时候她躲在付大海怀里看鬼片的既视感
屋子里多了一块方方正正的光源,付霖霖的手指悬在通话界面上微微颤抖,听筒里有些陌生的男声替代了熟悉的机械女音,对面的人喂了几声就挂了,付霖霖将手机扔到一边,看着它的屏幕一点点的暗下去
她听见付大海别到腰间的钥匙还在叮当响,手里的锅铲还在碰撞着,色泽鲜艳的蹄髈在裹着酱汁翻滚着,她听见付大海喊她吃饭,喊她多吃点,喊她长点肉,下一秒她又听见付大海一边骂着张建国没有棋德一边吃着他的兵
她看见揣了一路的牛奶变得温热,探进她卧室的脑袋小心翼翼,图书馆里陌生的电话,医院走廊里匆忙的医生,手术室外刺眼的红灯,以及沾满血的白布.
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一切,全都一股脑的涌进她的脑海里,笑着的,哭着的,面无表情的
一切都结束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跳出来
原来她不是不难过,不是不伤心,她的情绪只是来的比别人晚一些
后来风停了,窗纱也安静了,埋在棉被里的人却越哭越狠
脸上起先是温热的,后来又是冰凉的,再后来又成了温热的,樊浩托着她的脸,大拇指摩挲着揩去她的泪水,心疼又懊悔的将她拥入怀里
“对不起,是我没有心,我混蛋,我蠢”
付霖霖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心想着自己怎么又哭了?
“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我以为你选了别人,在加拿大的这段日子里,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我还是回来了,回来的第一天我就去了吴中,可我找不到你,付霖霖...我找不到你...”
樊浩想把付霖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一只手禁锢着她的肩膀,一只手扣在她的脑后,骨节分明的五指插进她的发间,青丝和指尖纠缠不清的缠绕在一起,他嘴巴紧帖着付霖霖的耳朵,每说一句话就有热浪扑上去
“付霖霖,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好”
“你要想好,你在我这里没有回头路了,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付霖霖的手上又收紧了些,她闭着眼睛将自己埋进他的颈窝深处,樊浩身上的味道和触感让她有种久违的心安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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