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芊亲自带两个警员给赵天泽做询问笔录，她给赵天泽倒杯茶，天泽从饭馆矛盾到高枫报复到今天的混混找茬说了一遍。
事情很清晰，但要把背后人都揪出来很难，他们都是老狐狸，没有出面只是背后运作，这里有一张网，隐藏很深，中间有利益有人情还有攻守同盟。天泽打算多陪他们玩几天，只有把他们逼急了他们才会自己跳出来。
沈芊芊正要让他签字确认，副局张量带着刑一队队长高棉闯了进来，打着官腔说：“沈督察，你抓的小混混有十几个是凑热闹的，他们根本没参与打架，围观时不知怎么回事就被打断了手脚，我已经安排人做伤情鉴定，他们嚷着要告打人者，我们还有两个警员也受了伤。牵涉到袭警和抢枪，这件事性质变了，还是交给我来问吧。”
“你胡说，现场都没去，凭什么颠倒黑白！”沈芊芊气得脸发青，还真被赵天泽猜对了，这些人这么多年在东城胡作非为，背后有庞大的利益保护伞，但如此无耻没下限地在她面前栽赃诬陷，让她暴脾气发作，也顾不得上下级关系，大声质问张量。
“沈督察，请注意你的态度和言辞，我们不能偏听偏信，我们要秉公执法，有举报我们就要去查证，有伤害我们就要去鉴定……”张量很生气，但还是保持自己的风度，语重心长地打算教教年轻人做事。
“好一个偏听偏信，好一个秉公执法，张局这张嘴说什么就是什么啦。恶人居然真的会先告状，今天我算见识了！群众的话可信吧？张局为什么不信证人信犯人！这是我的案子，谁都不能插手，我会查明真相，如果被我发现中间有什么猫腻，牵涉到谁我就抓谁，正局的面子我都不给。”
“好，好，好一个督察，连王局都不放眼里。我这就请示局长，全权接管这个案子。”
“你不要给我扣大帽子，吓不住我。我为什么要把王局放在眼里，我把他老人家放在心里不好吗？去给王局长告状吧，王局要让我移交案子，我无话可说。”
张量立刻给王局打电话，躬身弯腰如见本尊，恭敬地说着：“好的……好的……我记住了，好……我听您的安排，好好，王局我一定以大局意识……小沈在我旁边，我让她接电话。”
刚刚还点头哈腰一副奴才嘴脸的张量，转身面对沈芊芊，马上挺直腰杆高高在上：“小沈，王局让你接电话！”
“不接！有事叫他打我手机！”沈芊芊鄙夷地看着张量。
张量立马又躬身弯腰，对着手机小心翼翼地说：“王局，你都听到了吧，小沈让您打她电话。”
直到那边挂了，张量才直起腰来。
天泽暗叹，这样的人才不升迁，还真是没天理了。
沈芊芊手机响了，她面无表情接通：“王局，有什么指示？凭什么我负责的案子，还要他再去问一遍，这是浪费公权力！也是犯罪……行，你一个大局长我敢不给你面子吗，让他去询问吧，我在旁边听着就好。”
那边还要说什么，沈芊芊“啪”的挂了电话。赵天泽对这位漂亮的小督察要另眼相看了，看来他火辣的不只是身材，还有脾气。
张量说王局批示，我们两个共同办理这个案子，那我们就重新问询。
“张局想问什么自己问，我看着就好，也跟张局学习学习，看黑的能不能变成白的。”
张量平时没看出沈芊芊这么大脾气，王局的账都不买，看来有些背景，要查查别无意中得罪死了。
张量安排人重新做询问笔录：姓名，性别，民族，职业，单位，单位负责人，电话，家庭住址，家庭关系……
赵天泽不厌其烦地又报了一遍，张量慢慢切入正题：“你们因为什么矛盾发生的斗殴？”
“张局脑子好用的话，应该记得我前面说过，我和他们一个都不认识，何来的矛盾，他们二十几个袭击我一个，我是被迫自卫。麻烦张局给我普及一下什么是斗殴？”
“注意你的态度，这里是市局，我问你答，不许辩驳！”
“我的态度很好很愿配合，倒是张局开口闭口提这是市局，市局就成了你的依仗了？因为这是市局是你的地盘，所以你就可以挖坑诱导问问题，我就得配合你往坑里跳？我是一个教师，在我面前玩文字游戏，你还不配！想让我认什么罪想好逻辑再说。”
“我不管你什么逻辑我们只讲证据，你说别人雇凶报复你，证据呢？”
“那张银行卡里买我一条腿的一百万，不是证据？”
“那一百万是境外转入，查不到来源，不能算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