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和二年,北宋东京城。
翰林图画院的挪挪独自前往尚书省礼部贡院,她做为画院艺考殿试唯一的考官不苟言笑,以身作则。考生们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盼望自己及第登科的那日。考场的每个考生的桌案相隔两尺以外,依次排开。
元书纸平铺在下,笔洗摆在右上方,砚台在笔洗摆的下方,笔帘置于砚台右侧,还有些许天然颜料散落在左侧。
殿试开始,以一个时辰为限。挪挪将考题公布,考生们纷纷提笔书画。
有人迟迟未画,有人滔滔不绝;有人字字珠玑,有人寥寥几笔;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昏昏欲睡。
一个时辰过去,殿试结束。挪挪集齐了全部考生的宣纸,与贡院内一直守着的祗候一起运回画院。
祗候笑着问道:“学正大人,这做监考滋味如何啊?”
“祗候大人,现在我才真正感受到学正并不是那么好做的呀,真是心力交瘁啊。”
“不过眼下殿试结束了,大人您也可以放松一下了。”
挪挪轻叹了口气:“唉,哪有那么轻松呀,我还要从这百张宣纸作品中挑选优秀的考生。”
“那就辛苦您了,我们走吧。”
他们回到画院,挪挪仔细斟酌着,先对《即事》进行依次分档,又对《鸟兽图》筛选出一、二、三档。综合两张画作最终选出十名出类拔萃的一档考生,二档十名考生,及二十名备用考生。
她细心又严谨,在百余张宣纸之间来回斟酌选拔。这些工作就足足用了她六日的时间才完成,同时科举的其它殿试也均完结,现在就等着公布揭榜的时日了。
挪挪的担子卸下了不少,她时刻念着、想着枫桥,担心着他的安危,但愿他一路平安。
腊月二十六,张枫桥阔别多日来到离东京城仅几十里的溪清州。他自知线索很有可能转瞬即逝,所以他们要速战速决。几人在海上飘泊了多半日,下了船。
张枫桥见有名守关将军便迎了上去。
“守关将军,我是大宋使臣,辽远号就先交由你保管,以便我再回辽。”
这人毕恭毕敬的说道:“是,使臣大人。”
一行人到了登州下了船,张枫桥将要与辽兵分道扬镳,可辽兵说什么也不肯。
“张使臣,我们定当誓死跟随使臣在侧,以保全您的安危!”
张枫桥有些勉为其难:“也好吧,你们换一身行头,这样更方便些。”
“是!遵命!”
辽兵像是打了兴奋剂一般,各个精神抖擞。
张枫桥其实也不想孤身去基地,若一旦遇到危险,自己这条命就交待了。这些辽兵果然是陆辰的最得意的手下。
他们一同走向关卡,守关的宋兵将辽兵几人拦住,张枫桥出示圣旨以示身份,城门下的宋兵见圣旨如见陛下,不得不放行。随后他又以使臣身份并向登州借了几匹马。
是夜,他们赶到基地。
糟了,那只大猫守在基地门前,想要进去难如登天。他的人手不多了,加上他六个人,已不能有失。看来,萧陆辰所言非虚,门前竟有几块白骨,吓得辽兵手心里汗珠子都滴进了剑柄之中了。
一辽兵说道:“这大猫我们如何应对?”
张枫桥默然了片刻,说道:“让我想想。”
随后张枫桥吩咐两名辽兵去附近山林走一遭,其余人继续与他潜伏。
腊月二十。两辽兵笨手笨脚的用了两日才打来一只野猪,大猫远远闻到血腥味,正往他们这跑过来。几人悄悄从后面包抄到基地。张枫桥相信这一堆肉足够大猫吃一阵儿了。
空无一人的基地,让张枫桥想起了上次青山派与敌人刀光剑影的场面。他突然慌了,当时满地的横尸,现如今消失的无踪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