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双目开始泣血，声音也变得幽远沉闷。
姜问寿下意识行动，举剑前刺！
此时，一道红光，似一阵狂风，冲进酒坊。
这邪祟有同伙！
姜问寿担心背后偷袭，当机立断，收剑撤步，迅速退至门柱之处，将后背紧靠墙壁。
定睛一瞧，那道红影是一个俊俏书生。
白白净净，身形瘦小，身着一袭黑衣，肩披一件红色大氅。
冲到柜台前，排下几枚大钱。
“掌柜，来一壶上好的酒，急用！”
大氅书生声音有些奶声奶气，姜问寿将其判断为并未变声的缘故，猜测此人岁数不大。
姜问寿再次望向掌柜，顿时一惊。
酒坊掌柜，面色已不再阴沉，双目也未曾流血。
只剩一副灿烂阳光的笑容，殷勤待客的招呼声。
“好嘞！贵客稍等！”
“后面的，好酒一壶！”
听着掌柜的吆喝声，姜问寿眉头紧锁。
看花眼了？
错觉？
精神压力大？
为什么会这样？
恍惚之间，大氅书生已拿了酒坛，转身要走。
姜问寿短暂一想，跟随其脚步，一并离开酒坊。
此地不宜久留。
飞剑诛邪才刚刚修炼，真遇上邪祟，胜算其实不大。
可，当大氅书生迈出酒坊时，酒坊大门，无风自动！
砰！
门，关了。
姜问寿持剑回头，做防御状！
摇曳烛火下，不知那掌柜何时动的，已站在姜问寿眼前。
双目泣血，神色呆滞阴沉。
“别人能走，你不能走。”
姜问寿惊吓之下，连退几步，后背撞到门上。
“我不走，那你得死。”姜问寿不输气势，做好战斗准备。
掌柜的阴森一笑，说话了。
“你是老道士的徒弟，你不能走，我有事要问你。”
言语间，掌柜缓缓逼近。
姜问寿双剑前刺，逼退掌柜三两步。
“你要问什么？”他问。
掌柜挠挠头，竟硬生生将头发与头皮、脸皮一并扯下。
指着自己血淋淋的脸，掌柜的问姜问寿。
“你数数，我有几只眼睛呀？”
姜问寿不解，举剑欲刺。
可，剑至掌柜面前，却不由得骇然大惊。
那张血淋淋的脸上，竟有无数泛着血丝的眼球，在拥挤急促着想钻肉骨！
其场面，令人头皮发麻，犯起密恐。
“邪祟找死！”
姜问寿硬着头皮，朝那恶心的脑袋连刺几剑。
掌柜的毫无动作，呆呆站立。
一息而已，掌柜的如同一摊烂泥，血肉崩塌，流淌一地。
姜问寿连退几步，再次退到门前。
一地血肉如同有生命般，扭动爬行。
细看之下，姜问寿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洒落一地的，哪里是血肉。
分明是……数不清的眼球！
姜问寿举剑往下扎，刺速飞快，将滚动蠕行至近前的眼球，尽数戳破。
可，这眼球仿佛能分裂复制一般。
刺破一个，便生出两个，刺破两个，化作四个……
几剑下去，满屋的眼球，已如新生泉水，喷涌堆至房梁，堆积整屋。
眼瞧，便要将少年淹没其中！
少年耳边，掌柜的声音，犹如冷夜阴森森幽风，再度响起。
“你数数，我有几只眼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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