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请柬,姜问寿快步下山,寻找老道。
天色全黑,来到镇前。
镇门已经关了,宵禁了。
来都来了,不至于再往回跑。
索性身上穿的还是僧袍,靠在角落里,僧袍身上一裹,将就着睡吧。
天色蒙蒙亮,姜问寿哆里哆嗦醒了。
天太冷了。
城门口进进出出,已经有了行人。
他是被行人的嘈杂声吵醒的。
赶紧进城找师父。
城门前,两名守卫拦下了他。
“身上没行李?匣子里背的什么?姓甚名谁?打哪里来?到哪里去?”
一连串盘问,令姜问寿很错愕。
上次来的时候,还没这么严格呢。
一股不详预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没行李,匣子里是我师父的宝剑。”
“我打昆南山上来,要进城找我师父。”
守卫打量着他,警惕又狐疑,说道,“我们这镇上没和尚,你师父什么时候来的?法号叫什么?在哪里挂单?”
姜问寿轻啧一声。
“啧,我不是和尚,我是秃子。”
守卫手按在刀柄上,“秃子?那你假冒和尚,想做什么?”
姜问寿一愣,“我假冒和尚?还有这事?”
守卫指着他的僧袍,“不是和尚,你这僧袍哪来的?”
“啊这,解释起来费劲,我也没必要跟你解释。”姜问寿觉得这守卫有些胡搅蛮缠。
“我爱穿什么穿什么,你管得着吗?问这么多干什么?看好你的门就是了!”姜问寿不悦。
守卫直接拔刀,冷冷道,“好大胆的邪祟!是不是路上害了僧人,抢了人家的僧袍?你如今想要趁着日头不强,浑水摸鱼进城躲藏,伺候着夜间害人呐吧!”
姜问寿双指微动,剑匣大开,双剑飞天!
一番花里胡哨的剑光,令守卫看的眼花缭乱,心中骇然。
姜问寿收了剑,“来,刚刚的话,你再说一遍。我是邪祟吗?”
守卫摇头,态度大变。
“不不不,您是剑仙老爷!”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老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小的一般见识。”
姜问寿绝不是不讲理的人。
“行了,我不难为你,问你点事。”
他问守卫,“前几日我刚刚来过这,还在街上斩杀了一只蜈蚣邪祟,当时你们盘查并非如此严格。”
“现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守卫长叹一声,诉苦水般回答。
“剑仙老爷有所不知,三日前,镇上有户人家结婚,热闹非凡。”
“结果,当天夜里,大家伙都喝多了,却闹了邪祟。”
“本家十人、宾客百十号、落忙帮闲上百口子,林林总总小三百人,全都被邪祟给吃了。”
“惨呀!邪祟之恶,令人发指呀!”
“这不,知县老爷发话了,让我们这帮当差的,务必仔细盘查所有进城出城之人,避免悲剧再发生。”
说着,守卫给姜问寿作揖,“也正是为此,小的今天这才无意撞到剑仙老爷,还望您海涵。”
姜问寿听的气愤,记起了北山镇惨死众人,重重攥拳。
“等我寻到我师父,我师徒二人,必然在镇上多待几日,把这些邪祟给尽数斩杀光!”
守卫连声道谢,感恩戴德,引着姜问寿进了城门。
不多时,姜问寿从城内折返而回,来到这守卫跟前。
“咦?剑仙老爷,您怎么回来了?”
姜问寿从怀中摸出鲜红请柬,递给守卫看。
“老兄,我对这镇子不熟,想跟你打听个地方。”
“我师父去这请柬上的地址喝喜酒了,您知道这户李员外家怎么走吗?”
守卫看了一眼请柬,脸色当时吓的铁青!
“这!这这这!”
姜问寿皱眉,“怎么了?”
守卫哆嗦着声音,对他说道,“剑仙老爷,前几日遭了邪祟的人家,正是李员外家呀!”
姜问寿正色道,“不能,我师父比我厉害多了。有他在,何等邪祟敢猖狂?”
守卫犹犹豫豫,面色难看。
“剑仙老爷,我们对着喜宴名单核查了许多遍,李家婚宴小三百口子,的确无一存活之人。”
“恐怕您师父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