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番摔倒,王参军也累了,没有了翻盘的力气,只得认输,有气无力地道“服了,我服了……”
“服了,就要替我背书包,你打头吧,星期一替我背一天书包,金矿是星期二,有财星期三……”
说着,张学成看向另外两个小伙伴,
王参军都被打服了,他们两个哪敢不服,于是头点的像小鸡啄米,赶紧应下。
为了防止王参军再反水,张学成在王参军身上骑了好一会,将他的力量消磨得所剩无几了才站起来,
这时也没心情再继续玩下去了,便借口回家写作业,就朝家走去了。
张学成一走,赵金矿和张有财就也都散了,
王参军费力爬起,看着满身泥泞,想到回家后肯定又要被爸妈揍骂,见身边没了人,内心委屈之下,眼泪终于不争气地落下,
这会张成已经快步朝家走去了。
重生过来好半天了,他还没回家看看。
这不符合常理。
好吧,实际上他重生过来后就想第一时间冲进家里看看,但想到家里是三十多岁的爸妈和十二岁的姐姐时,心里莫名地有点紧张,就好像外出多年的游子归来,多少有点近乡情怯。
嗯,再吃颗奶糖压压惊!
一边往家走,一边将小手伸进兜里,再掏出时手时,两张印着大白兔子的糖纸掉落在地上,下一刻已经被一只小小的泥脚精准无误地踩进了泥里去,
同时他小手中已经多了一颗剥了皮的奶糖,见左右无人便飞快塞进嘴里,
糯米糖纸的香味立即在口腔里溢散,然后是奶糖的香甜,顿时口水禁不住被激发出来……
走到门口时,奶糖已经完全地化掉。
而这时,张学成停住了脚步,怔立在那里。
张家没有门楼,只有一个泥墙搭成的院墙,没有砌严实,留了一个两米长的豁口当作是大门的出入口,院中泥地上停放着一辆破旧的人力架车,是家里唯一的交通工具,
院内屋前一棵石榴树,墙角一颗香椿树,三间泥屋,一间灶房,也是泥巴搭成的。
梁上倒是有一层青瓦防雨,但明显也不能完全防住,屋檐下挂着几串红辣椒,还坠着几十串编好的玉米。红的黄的,与墙体相映符,使得这破落小家多少还生出几分的美感。
院中的场景,和前世一模一样。
那种陌生又亲切的感觉,让他禁不住想要流泪。
但他还是强忍住了,平伏了一下心情,他抬脚走入。
下雨天,即便田里有活计也干不了,所以这会爸妈都在家,还有姐姐,三个人都在堂屋,母亲李秀莲在纳鞋底,姐姐张彩云在写作业,父亲张军志在坐在女儿身边辅导,刚退伍不久,身上还穿着绿色的军装,倒不是怀念部队的生活,实在是因为穷,也没有别的衣服,实际上军装胜过了普通衣服,
张学成走到进入堂屋,看到陌生又熟悉的身影,以他这个心理年龄再去看眼前的三人,不免会有一种怪异感,十二岁的张彩云在张学成眼中不过就是一个孩子,三十出头的张军志在儿子眼中倒像个年轻人,同样三十出头的李秀莲也是个年轻人,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自己的亲人,看到他们张学成感慨万千,他不由自主地在门槛前停下脚步,眼中打转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屋内的三人听到动静下意识地朝张学成看了一眼,三人肉眼凡胎自然看不出张学成的变化,只看到了他掉下的眼泪,
看到儿子掉泪,夫妇俩都站起身来,张彩云走过来一把将儿子抱起抱进屋问,“乖,这是咋了?咋哭了?”
“瞧这泥脚,不怕冷呀,”张军志去打洗水给儿子洗脚。打来洗脚水还问,“不会是跟人打架了吧?玛拉个巴子的,打个架算啥?男孩子不许哭……”
这年代乡下人都有点重男轻女的观念,张学成又是家里的老小,这年月上面计划生育管控严格,三胎就算是超生了,超生是要罚款的,所以张学志夫妇也不打算要三胎了,于是家里唯一的男娃张学成就成了宝贝疙瘩,夫妇俩对儿子是宠爱有加,
相形之下,女娃就不受宠,这样一来,张彩云多少会有些忌妒心理,爸妈不在的时候她也会打弟弟,
不过自己的弟弟只能自己来教训,别人打不得,
王彩云的性格有点随王志军,十分的刚硬,加之女孩子发育早,她个头长得又高,学校里也是经常出风头打架,男孩子都有点怕她,
看到弟弟这样子便认定他是被人打了,王彩云霍地一下坐小板凳上站起并叫道“谁这么缺德敢打我弟?成子,说,是谁打的你?”
见被误会了,又无法解释,想到自己的确是打架了,于是便顺水推舟道“是王参军!”
“好你个王参军,看我不收拾他!”说着,王彩云蹬上脚鞋便跑出了门,明显是要找王参军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