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
就见到朱棣大步流星地走下讲台,就近找了张空桌子,坐下来就摊开桌上的宣纸,研墨提笔。
整个一行云流水,无比自信。
把朱樉都给看懵了。
靠,老四这是打什么鸡血了?
朱樉心中默默腹诽,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也跟着找了张空桌子坐下来。
课堂上也很快安静下来。
宋濂捋了捋发白的胡子,双眼微眯地打量了起二人。
这燕王殿下两年不见,倒是成熟稳重了很多,看起来都不像是天天逃课的四皇子了,不错不错。
秦王……就藩四年,看样子是当年学的东西都丢进狗肚子里了。
宋濂在心中计较着,暗暗给出评价。
虽然是个难对付的老学究,但最关心的,还是孩子们学业是否上进。
时间匆匆而过。
规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请各位皇子放下手中的笔。”宋濂道。
有朱元璋在前面,大大小小的皇子们不敢拖拉,不管写完没写完的,只能停下来,有人欢喜有人愁。
朱樉一副摆烂的样子,仿佛不打算做什么挣扎了。
面前地宣纸上只有“子曰”两个大字,在外面逍遥快活了四年,他除了记得这些话是子曰出来的,别的压根儿想不起来……
看了一眼自己那近乎空白的答卷。
朱樉忍不住偏过头去瞧了一眼朱棣写了什么。
【子曰:诗三百……】
【子曰:吾十有五而……】
【子曰:……】
虽然写了一排“子曰”,但后面的内容没一个写全的。
顿时,朱樉整个就放心下来。
什么嘛!还以为你多厉害,也就比我多记得几个字,有哪句是写完整了的?给你能得!
就在此时。
“啪啪啪!”
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戒尺敲桌子……
朱樉心头一跳,将目光从朱棣桌子上收回来,抬眼就看到宋濂那张古板严肃的脸,咽了口唾沫。
“秦王殿下,居然还记得论语乃是‘子曰’,真是难为秦王殿下用功了。”
宋濂气得胡子都被吹了起来。
好歹也是当年费心教导。
就这?
全白教了?
紧接着,朱樉便感觉到一阵无比压迫的目光,只见朱元璋眉头微蹙起来,恐怖如狱的龙威瞬间笼罩在朱樉身上。
就知道要完蛋。
我怎么这么倒霉催的,刚好碰上父皇来大本堂。
朱樉心中一阵欲哭无泪。
“在……在外就藩,要管理一方百姓,的确……的确是没什么时间。”
“老师,你看四弟不也全忘了嘛!”
祸水东引。
死道友不死贫道。
急中生智之下,朱樉把朱棣拉出来当了垫背的。
对宋濂和朱元璋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让朱棣下意识紧张了一下,在心中暗骂道:“老二,你是真的狗啊!”
但很快朱棣就镇定下来。
不慌,慌什么?本王现在写出来地字可不是普通的字!
随着朱樉的指控。
宋濂和朱元璋的目光也落在了朱棣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