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后来那个邱大人下令说,要把她送进搏艺场赚钱,不能把她饿死了,所以某个小兵才把吃剩了满是牙印和口水的烙饼扔给了她,这才吊着她的小命不至于饿死。
“就这小子还能卖什么样的价钱,邱大人怎么就看上这么个小子?”甲士兵不解的说道。
“人家好歹是海盗群里的一份子,说不定真有什么过人之处呢?何况,以大人的头脑,岂是会做亏本买卖的人,再者说了,那搏艺场本就是大人的,人家想干啥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士兵乙也说道。
他们倒是一群人把刘梁芸作为话题津津乐道,听在刘梁芸的耳朵里那叫一个痛苦,简直生不如死,却又不敢真死,只能每天被那些惊恐的言语摧残着。
听某士兵说,有一次邱大人的第几个小老婆和侍卫有染被发现了,结果,那个侍卫被阉了不说,还要被扔到那个鸢都城最出名的搏艺场里供人玩乐,最后被狮子撕成了几大块,血淋淋还热气腾腾的给吃进了肚子里。
而那个女的就更惨了,同那个侍卫一样也被扔进了搏艺场里,让她每天和一群奴隶关在一起,受尽了凌辱,最后还要和那些奴隶自相残杀,最后落了个暴尸荒野。
这些都只是发生在那个搏艺场里最凄惨的其中一部分,还有比这更残酷的列子,刘梁芸想想就哭,想想就哭,她宁愿这艘船永远不会到岸,或者中途沉溺在海水中,那样死去她最多就经受被海水淹死的痛苦。
然而,天不遂人愿,几艘大船在大海上飘荡了几天后终于到达了陆地。
在着陆之前,刘梁芸却意外得到了一柄短刀。
“小妹妹,大人不愿意放了你,我就是个听人差遣的小卒子,这柄刀你就拿着,有机会你就自己逃走吧!我只能帮你这些了。”小九一脸歉意将小刀悄悄捆在了刘梁芸的小腿上。大人说,是女子的话卖进搏艺场里更有意思,所以即使他求情,大人也不放过这个小姑娘。
刘梁芸倒是很感激的又哭了,她以为这小子早就把她给忘了,想不到这会儿竟然想起来给她送刀子,还是感激的看了那小子许久,可无奈最后还是得进那个她心里无比害怕的搏艺场。
被押进去之前,刘梁芸看见那个邱大人用新奇的目光打量她,那种对生命轻视的眼神她一辈子也不会忘,如果有幸能逃出来,她一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悔抓了她并把她送进那个搏艺场。
进到所谓的搏艺场,那格局的确和十几世纪欧美电影里的那些犹太人奴隶打斗杀戮的地方差不多,奴隶们大多被关进了一个很大的原形院子里,院子中间是一个很宽大的泥坝子,坝子里歪歪斜斜坐着或躺着一个个眼神涣散的人,或者可以更准确的称呼他们为奴隶,坝子外围又被分成一间间的楼房,准确的说是一圈的房子围着圆形的坝子而建。
楼房共有四层,清一色用上好的木材建造,楼上三层光看外面就装修得干净整洁,只有一楼显得异常坚实牢固,木材的内里竟然还砌了一个圈石头墙壁,应该是用来关押奴隶并防止他们逃跑的。
一楼的每间房里都住着几个奴隶,男女皆有,都是清一色破破烂烂蓬头垢面的打扮,刘梁芸被扔进其中一个房间里,她被推着背一头扎了进去,周围那些个男人女人一个个都一眼冷漠的看着她,随即又都若无其事低下了头,想是像她这样每天被卖进来的人有很多,多到她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刘梁芸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房间三面是石头墙壁,一面是木栏杆围成了,透过木栏杆宽大的缝隙,可以看见外面坝子里的一切,包括人,他们都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好像外界的什么事都已经与他们无关了,看了一眼进来的门,看样子这些人可以自己选择房间,因为每间房都是敞开着的,可以自由进出,在场坝里也可以自由活动,除了通往外界的大铁门。
回头打量自己所在的房间,看见一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正目光怯怯的紧盯着自己,刘梁芸扯着已经僵硬的面部肌肉微微一笑:“你好,我叫刘,梁。”顿了顿,还是先不说真名的好,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本以为女孩不会有什么反应,谁知她竟然也笑眯眯的看着刘梁芸柔声说道:“我叫花月蓉。”
刘梁芸很惊讶,笑呵呵的走到她身边,想不到这里面的人除了冷漠的面孔,居然还有如此灿烂笑容的人。
“小哥哥,你是怎么进来的?”花月蓉好奇的问道。
小哥哥?往身上一看,刘梁芸明白了,自己这身板十五岁了还跟没发育的一样,整个一没鼓起来的豌豆片,加上这身衣服和马尾,被人认错了,认错了也好,省去了不少麻烦。
“我是被抓进来的。”说完刘梁芸哀怨的低下了头。
“这些富绅越来越没有人性,竟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一个看着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扶住了花月蓉的肩膀,看着刘梁芸说道:“我是月蓉的哥哥,我叫花月朗,我们是亲兄妹。”
“花大哥好。”刘梁芸一抱拳,心想,初来咋到,多认识个朋友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