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嫂稀奇的看着两个人:还真的闹别扭了?
估计是妹妹在欺负哥哥,从来没见过哥哥给妹妹大声说过话。
“你们还没吃午食吧?厨房里有多的,来垫垫肚子。”
胡大牛现在只在水井巷吃早食,午食和晚食都在饭铺吃。但两人一致默认要交搭伙费。
毕竟,人家张鸿儒也没有收大牛的束脩不是?
虽然说是和小福一起学,不用张鸿儒另外去费时间心力。那学堂还十几个人一起学呢,你不交束脩试试?
再说,这算不算为胡大牛量身定做的小班课?说不定还得另外加钱呢!
说到底,还是他们运气好,遇到一个好人。不然,谁会白白教授别人知识呢?
要知道,在大周朝,师如父,徒如子。咳咳,这一句是胡大牛自己总结的,他还没有拜师,人家也没说收他做徒弟。
所以李大嫂也总是每顿饭多做一点点,都是正在长身体的孩子,吃上哪有够的时候。外面吃不饱,回来还可以垫垫。
何田田和胡大牛沉默着,吃完一顿说不清是午食还是晚食的饭,就准备去给张大夫送银子。
人家大夫又不欠他们的,不能自己做好人,让人家亏银子。
刚到闹市街,没走多远,两人就看出来点异常:大街上出现了几个生面孔的乞丐。
说是生面孔,不是说何田田两人记得所有闹市街的乞丐,而是这几个人都是大人。
两人加快脚步,一直走到头也没有见到三个蛋。
胡大牛黑着脸,就要去找那几个乞丐去问。
何田田一把拉住他,朝街尾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点点下巴。
二蛋和三蛋缩着小小的身体,尽量不引人注目,蹲在大蛋身边。
大蛋脸上一看就是被人踢的,还留着个鞋底印子,鼻子虽然不流血了,可一片脏污。正守着地上被砸成几半的破碗发呆。
大牛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一声不吭转身又回闹市街去了。
何田田走过去,把大蛋给拉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嗯,鼻梁骨没问题。
“谁踢的这么有水平,脚印子都能留脸上?!”
何田田已经很久没有用过手绢这种东西了,她用袖子擦擦大蛋的脸,才发现半面脸肿了。
顿了一下,又轻轻的将鼻子下的脏污,一点点蹭掉。
大蛋眼里的泪,就涌了出来,将脸上冲的一道道的,显得更脏了,这是多久没有洗脸了?!
何田田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将二蛋三蛋拉起来:“先说好,都不许哭,听到没有?”
三个蛋一起点头,紧紧的围在她身边。
胡大牛拿着几个荷叶过来,里面包着还冒着热气的馒头。
“走远点再给他们吃,太烫了正好凉凉。”
“我不怕烫。”三蛋咽了咽口水。
何田田回头看了一眼闹市,也不理他,和胡大牛领着他们走开了。
这条街被别人占了,二蛋三蛋太小,人家不收。
开玩笑,他们自己都来讨饭了,又不是来养孩子的。打架时一点忙都帮不上,饭吃的可一点都不少。
大蛋人家倒是收,可他不愿放弃两个小的,人家嫌他不识抬举,踢了他一脚,把他们全撵走了。
“只有奇哥肯要我们,要不是奇哥,我们早饿死了。”
大蛋轻轻的说,“昨晚我们不是不管奇哥,是奇哥说,我们太小帮不上忙,能活一个是一个,让我们先回来的。”
两个小的一起点头:“我们要听奇哥的话。”
“听话就能活命。”三蛋还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