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我一脚将旁边的石子踢飞,“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美是吧。”
我换好常穿的劲装后,兄长给我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外祖母要在府里暂住几日。
我有些崩溃,狠狠锤了几下桌子,又无力地趴在桌上。
“玉儿,”兄长犹豫道:“外祖母其实......挺好的,你为何这么不欢迎。”
兄长的话中似有指责我不孝的意思,我顿时被气笑了。
“你觉得她好,是因为你是将军府世子,是母亲未来的依靠,是定远将军的接班人,她自然要待你很好,甚至在她眼里我的婚事也是为你铺路的垫脚石。”
“父亲是支持我,但他在外征战许久,府里的事情鞭长莫及。外祖母逼迫母亲把我关在房里练习女红的时候,你好好的在武场练武,我被逼迫着学习《女诫》《女德》的时候,先生在教你《练兵纪实》《太公兵法》。你真以为从前都是我自己偷懒才不愿去学习吗,你以为我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你把我看的太轻了,哥。
如今我还要顾忌外祖母,每天穿着繁琐的襦裙,把自己端的正正的,你真以为我很开心?!只要外祖母在,我就一定要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我没有选择的权利你懂不懂!”
不知何时,院里只剩下我与兄长二人,豆豆她们都识趣地退下了。
我一把抹掉脸上的泪,仰着头,声音哽咽:“我挺羡慕你的,作为定远将军的嫡长子,你生下来就万众瞩目,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有人阻拦。可是外祖母对我说那些事不是我一个女儿家应该做的,那什么是我该做的呢。”
我泣不成声,捂着脸抽噎,“哥......你告诉我什么是我该做的。”
这些话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外祖母在府里待的时间不长,我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可兄长不该指责我。
“......对不起。”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不敢再看兄长,只低头定定地盯着自己的手指头绕来绕去。
直到头顶传来一声叹息,我才抬眼看去。
兄长揉了揉我的头发,轻声道:“去做你觉得开心的事,玉儿,往后不会有人再束缚你了。”
我不知道兄长同外祖母说了些什么,只是那天过后我就在外祖母面前彻底放飞自我了。
——
今年的除夕格外热闹,母亲的肚子已经四个多月了,还不显怀。穿上宽大厚重的冬装,一点都看不出是怀孕之人。
府里上下都在猜测母亲这一胎是男是女,还有人私下里坐庄设了赌局。
“我押女孩儿!”我大手一挥,将自己的碧玉簪押上。
这玉簪是我最喜欢的首饰,触手温润,颜色清透,款式朴素,十分符合我的审美。
“我押男孩儿!”
我定睛一看,兄长竟然把他的青霜剑押上了。
这青霜剑乃九州十大名剑之一,排名第七,此剑之剑光青凛若霜雪,故名青霜。
兄长一向对它爱如珍宝,没想到竟然押了它。
“哥,你这么有信心是男孩儿!”
“那当然!”兄长眉飞色舞道:“民间百姓说了,酸儿辣女,娘这么爱吃酸的,肯定是男孩。”
“切~我才不信嘞。”我兴致勃勃盯着那把剑,“你要是输了可不许反悔,这青霜剑要归我!”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