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话音落下,火苗迅速吞噬整张符纸。
日落西山。
谭家宾客盈门,酒肉香味十里飘远。
偌大的院落里,站满了形形色色的道士和尚。
有的在开坛设法,有的在敲木鱼诵经。
甭管这些人是真有本事还是江湖骗子,诵经念道的声音光是听着就叫人安心。
“师父,就是这里了。”
一身穿黄色道袍的盲眼道士慢悠悠地来到谭家,旁边还跟着一个背行李的徒弟。
谭家家丁立即迎上来。
“大师!里面请!”
走在盲眼道士后面的,是个光头和尚,头顶六个结疤,一脸慈悲相。
家丁更加热情了。
“大师,里面请!”
和尚微微欠身,抬脚跨过门槛。
家丁带着笑脸,继续迎接宾客。
“道长,请……”
话刚脱口,便戛然而止。
家丁的眼睛里映出一张清瘦的脸。
来人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面庞隐有醉态,长发随意扎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嘴角挂着一抹随性的笑意。
家丁的眉毛立刻皱了起来。
“哪来的醉鬼?赶紧滚!”
裴一剑慢悠悠地抬眼,“你们谭家不是摆筵席请人驱邪吗?在下不才,修习茅山术十载……”
还没说完,话就被家丁不客气地打断了。
“真以为穿上道袍就是道士了吗?你这种招摇撞骗的我见得多了!”
裴一剑挑了挑眉:“我怎么了?“
“哪个道士会是你这种醉鬼样?”
“我看你小脸白嫩的,还不到二十岁吧,就你还想驱邪,别到时候吓得尿裤子!哈哈哈!”
家丁抬起下巴,斜睨着裴一剑,翻着白眼讥讽。
以年龄论人?
裴一剑无奈地摇摇头,解下腰间的酒葫芦,一边仰头喝,一边转身离开。
他又不能改变自己的年龄和相貌。
既然雇主不满意,那他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