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因污了少将军的床榻,继而又污了少将军的眼睛,而绝望地闭上眼。
林湘脑里一片空白,被这摄人心魄的一幕震得迟迟没有作出反应。
良久,久得耿觉得,自己已经被凌迟处死,却听得她缓声问道:“是......耿吗?”
问完,林湘就觉得自己问得过于白痴。废话,这分明就是霍云恒摆明要整她一回而布下的局。
她问他这话,也是因为怕太久沉默,让他尴尬难堪。
耿看着她的背影,迫切想要回答。然而因布巾堵得过于严实,以至于他只能用喉咙发声,声音传出口鼻却变了味儿,像动物在呜咽发出的委屈。
耿羞耻的再不敢发声,他暗暗发誓,待林少将把他丢出营帐外以后,他一定把这布巾咬碎,然后咬舌自尽。
林湘听着他“唔...唔...”了几声便不再发声,她很想转身过去把塞在他嘴里的东西拿出。
但是......但是她没有准备好去面对眼前上下赤裸的男子。
她有些愠怒这样对待他的人,她掀帘走出去,喊道:“今日何人守帐?”
“回将军,何下士。”
“人呢?”
“怪了,方才午时说有事被将军叫去,现在没回来。”
“被我叫去?”
“是啊,他没有来见将军吗?”
林湘捏拳咬牙,“霍云恒——”
言罢,她冲出去,想找那厮讨要说法。
可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她能讨到说法,可他呢?
只要她去闹,事情必定从霍家营传开。到那时,耿身为罪奴又要如何自处。
他是罪奴,却有着一身傲骨,回想起当年他立于月下不肯倒下,不日前奋身斩杀匈奴,救她于危在旦夕。他决绝而炯炯地眼神中,让当时的林湘看呆许久。
她不能毁了他。
林湘,冷静,还有办法。
“帮我把席鹊叫来。”她嘱咐道。
“是。”
席鹊是她的贴身女婢,奈何她这么多年从来不愿意被贴身伺候。说是女婢,但席鹊也落了清闲,反而被林湘以朋友身份待之。
十几年的出征,席鹊在军中也找到了真正想做的事情,便是军中医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