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岂不是没了尊卑秩序,耿回道:“奴不敢。”
“你堵我倒是敢得很......”林湘还未说完,便听得他又堵一句:
“主人恕罪。”
林湘无言,开始自顾自的穿鞋更衣,洗漱收拾自己。
捯饬一阵扭头,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又不忍心道:“你起来吧,我这个人呢有点奇怪,不喜欢人跪我,也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称奴,这两件事是我最讨厌的。我们若是要相处一段时间,你总这样我会自责,会内疚。”
“......”
林湘将早饭端进屋里时,他并没有依声起来。
她知道他踏出这一步很难,也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在这个封建制度的时代,并不是三言两语间能改变的。
那便来日方长吧,林湘今日叫了两碗粥,她将自己的粥喝尽后便想离去。
她怕他不自在。
“你想想吧,能不能答应我这两件事,别饿着早饭记得过来吃,我先走了。”
嘱咐完,林湘离开了自己的寝帐。
我这个人呢有点奇怪,不喜欢人跪我,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称奴,这两件事是我最讨厌的。
她的声音回荡在耿的脑海里,他直起身来,看着自己跪在地上的膝盖,楞楞发神。
他好像一下子把她最讨厌的两件事都做尽了。
桌上的热粥还冒着热气,菜碟子规规整整没有动过的痕迹。
她的一切都让人感到洁净,她与罪奴营里那些给他吃冷饭剩饭的人完全不同,她对他以礼待之。
少将军,罪奴怎么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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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午时三刻,霍小将军的营帐里终于传来了通报。
“林少将军求见。”
霍云恒冷哼一声,内心暗道:终于来了。
“宣。”
他看着帐内的守卫侍从若有所思,继而吩咐道:“你们都下去。”
守卫侍从面面相觑,他们的职责是保卫霍小将军的安全。
“你们怕我被一个臭女人砍了不成?”言罢,他取下架上的配剑扣在桌上,喊道:“下去!”
侍从们纷纷告退帐中。
林湘刚进了屋内,还未开口,便听得霍云恒指着她大骂:“林湘,你还有没有点礼义廉耻!”
“......”
林湘懒得和他对骂,只是平声命他:“给我解药。”
找他要解药,说明已经知道了那罪奴身上的毒,既如此,竟没有把他处死。
霍云恒捏紧拳头:“那罪奴不会还在你帐中吧?”
原也只是想揶揄她,谁知她竟没有否认:“嗯,今晚若是没有解药,他还会发作。”
她竟然看得那罪奴发作之丑态,甚至用何种方法帮他解毒,霍云恒无法去细想,只知道自己十分愤怒,他冷笑着说:“怎么?你不就是他的解药么?”
“霍云恒!”
林湘怒目瞪着这个侮辱自己的人,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和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