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那是东旭，东旭……”
秦淮茹强忍着不适，颤抖着说道。
让所有人害怕的，正是躺在最边上的贾东旭！
此时的贾东旭，眼睛瞪得老大，脸上只要有孔的地方，全都汩汩的冒着雪。
而且他肯定还咳嗽过，脸上，嘴边的贝子上，全都是红的发亮的雪点子。
一只右手，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手上也满是雪迹，仔细看过去，脸都被憋成了青黑色。
半条废腿挂在炕边上，仅剩不多的半条大腿，肿的比腰都粗，腿上结疤的部分，也在疯狂往外渗雪。
还有黄的黑的粪便，伴着雪缓缓往下流。
家里灯的开关，就在贾东旭的头边上，贾张氏过去开灯，灯一亮就看到瞪着眼睛满脸是雪的贾东旭，这才被吓了一跳。
秦淮茹抱着棒梗，指着贾东旭，还没缓过劲来。
然而，瘫坐在地上的贾张氏，却一句话也不说，瞪着眼睛张着嘴，满脸惊恐的指向了秦淮茹！
“淮，淮茹，你……”
看到贾张氏的样子，秦淮茹下意识的缓缓扭头，感受着心脏砰砰砰跳动的声音看向了身后。
什么都没有……
回头！
贾张氏的那张充满了惊恐的脸近在眼前。
呼……
秦淮茹猛地打了个冷战，贾家这母子俩，今晚上真把自己吓的够呛。
然而下一刻，贾张氏什么也没说，开始翻动棒梗的被子。
秦淮茹不知道贾张氏是失心疯了还是怎么，赶紧伸手阻拦。
但这一伸手，秦淮茹立马发现了不对。
自己的手上，满手的雪！
她没碰过贾东旭，只碰过棒梗！
“棒梗，棒梗！”
“呜呜呜，我的大孙子……”
秦淮茹喊着棒梗，手忙脚乱的打开他的贝子，贾张氏一边哭一边帮忙。
贝子打开，秦淮茹立马感觉天塌了半边。
棒梗不是尿床！
他是尿雪！
一股股的雪液，就像女人超量来大姨妈一样，不住的往外渗！
“嗬嗬嗬……”
就在这时，那边的贾东旭又有了声音。
“啊！……”
秦淮茹母子四人，加上贾张氏，顿时尖叫一声抱在了一起。
“妈，妈妈……”
贾东旭嘴里含糊不清的呢喃，贾张氏慢慢爬过去。
秦淮茹抱着棒梗，把小当槐花赶在身后，然后就被吓得不敢动了，两个小姑娘也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贾东旭一边呢喃，嘴里一边汩汩的往外冒雪。
脸色越发青紫，但右手还是死死的掐着自己脖子，贾张氏满眼泪花，爬过去捏住贾东旭的手，要给他掰开。
“东旭，东旭……妈来了，妈来了……”
贾东旭做钳工的，劲儿也不小，贾张氏掰了好几下都没掰动，直到贾张氏两只手起上阵，终于把贾东旭的手掰开。
“噗！”
贾张氏一掰开，贾东旭一口雪瞬间喷了她满脸。
贾东旭脸一偏，手无力的垂了下去，死命睁大的眼睛里也没有了色彩。
“东旭，东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