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奶奶不是过世好多年了吗?
奶啊,你终于出现在我的梦里了,这次的梦还这么清晰!
江文乐看着房顶上糊的报纸,都是一些旧的不能再旧的老报纸了。
这些报纸自己小的时候每天就这么仰着头读这些旧的不能再旧的老报纸。
西北角上的是文汇报,报头下面是一行大标语:农业学大寨。
小标题是改造小生产,办好社会主义大农业。
再往过又是一行各条战线鼓干劲,支援钢铁多生产。
“文乐,你可醒了,吓死我了啊!说不让你去北山打猪草,你非不听话,看这雨给你淋成啥样了。发烧说胡话都整整三天三夜了”奶奶哭声里带着欣喜。
这是怎么回事?奶奶的话语这么清晰?
我重生了吗?难道真的是我重生了吗?江文乐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又使劲晃了晃还有点发胀的脑袋。
“奶奶,你掐我一把”江文乐抓着奶奶摇晃着说道。
“这个傻女子可真是烧糊涂了,好端端的我掐你干什么?”奶奶嗔怪的抚摸了一下江文乐的额头,又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用自己的额头碰了一下。
这是奶奶的经典动作,江文乐打小只要一感冒奶奶都会用她的额头来试试她的体温,好像这额头比温度计都准似的。
“烧退了,烧总算是退下去了”奶奶抬起头又补充一句:“王大夫的绝招就是头疼发烧,阿司匹林一包,你别说还真管用。”
奶奶又把毛巾在水盆里湿了一下就轻轻的在江文乐的脸上慢慢擦着。
这下整个清醒过来了,江文乐知道自己的确是重生了,这个日子应该是年的夏天。
每天下午拔猪草已经是自己的固定工作了。
江文乐身子弱,奶奶好不容易找大队长给争取来这份工作的。工分是少点,但也能给一些口粮。
4年由乡上中学推荐上高中的江文乐在年的一月份就毕业离开学校了。
江文乐不想说自己是毕业,只想说是离校,因为学校连毕业证也没有给她们发,只发了两张黑白合影,一张是全班同学照,一张是共青团员的合影。
回家后男同学就脱掉母亲做的老棉裤往自留地里挑茅粪,挑完后就都与在农业社里干活的父亲一起修河造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