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告诉寡人,你想怎样用诸子百家的夫子谋万世基业?”
“没想好,反正把他们放到一起相互挑毛病吵架,总比腾出功夫骂您强。没准,还真能吵出个治国之道。”
“哈哈,骂寡人最多的士子是儒家的吧?”
“没错,淳于先生骂得最狠。”
“淳于先生对你可是爱护有加,不兴背后告人黑状。”
“爹才是亲的。先生又不是亲的,可以随便换。”
“孺子可教也!”
“嘿嘿,我的办法您觉得怎么样?把诸子百家的夫子、士子集中到一起吵架,是不是个好主意?”
“不错不错,就这么干,寡人少挨点骂。”
“您还可以当裁判,给他们断定吵架的胜负,久而久之,他们都得拍您的马屁。”
“哟呵!没看出来呀,你小子还有这等权谋?”
“……”
宜春宫内,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慢悠悠地随意晃荡着。
温暖的春风轻轻撩动刚抽出嫩芽的柳枝。
随风起舞。
嬴政对扶苏的表现很满意。
有谋略,有担当,还不张扬。
只是,自家孩子在不知不觉间长大了,他恍然间才发现自己过于醉心于国事,并没有早点发现这一点。
要是早点着手教导,或许,以扶苏的天资还可以达成更高的成就。
还好来得及。
先派出去历练历练。
多走走,多看看,多闯几次祸,应该比读死书更容易锻炼成才。
阳翟这块旧韩地权当给孩子练手了。
扶苏对自己今天的表现也很满意。
没有像史书中记载的那么愚蠢——教自己老爹做事。
只是站在儿子的立场上替老爹考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提出建议,并不苛求结果。
两人相处的极为轻松。
但,他们父子二人还是低估了横渠四句的杀伤力。
由此引发的风云,在咸阳城内激荡起来。
才过去半天,得知消息的咸阳士子挤在酒肆里、客栈里热切地讨论着横空出世的扶苏四句:
“朝闻道,夕死可矣!”
“看扶苏四句,胜过十年苦读!”
“公子扶苏如此才情,当真是天命在秦,不可阻挡。”
“我已经派人给稷下学宫的夫子传信,请夫子为扶苏四句做批注。”
“嘿嘿,估计也就荀夫子敢做批注。”
“不管那么多了,明天我就去上林苑招贤馆投效公子扶苏,甘为走狗。”
“贼偷,你是看出来公子扶苏必为储君,想提前投靠吧?”
“我还纳闷秦王一世英名,为什么会给才五岁的公子扶苏建招贤馆,感情人家是早就看出不凡了。”
“有志不在年高,我等凡夫俗子只求攀附青龙尾翼。”
“……”
散居在咸阳的士子们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朝堂上的大佬们看得更加清楚。
随大流散朝的淳于越刚回家,尾随而来的儒家士子顿时踏破门槛般挤进门来。
基本的礼仪也不顾了。
院子里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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