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看着汉武帝,嘴角升起一抹怪异的笑容:
“胶东王今日突然造访。”
“可是有什么大事?”
汉武帝看见他笑就气不打一处来,沉声怒道:
“寡人问你,这城中的圣旨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少在这装糊涂。”
汉武帝咬着牙道:“如此大张旗鼓宣扬,你把朝廷脸面置于何地?”
林琅故作诧异道:
“大汉也没有说不让拓印圣旨的律法对吧?”
“我这人敬畏皇帝,第一次拿到圣旨,当然要炫耀一番。”
“难道说,大王觉得这道圣旨写的有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
也得亏现在圣旨还只在蓝田县流传,要是昭告天下,那他这个皇帝的脸就彻底丢光了。
“对了,我还打算再拓印千份,以供天下人敬仰。”林琅似笑非笑的说道。
闻言,
汉武帝自知理亏,可他不愿低头:
“寡人知道你心中有气。”
“可朝廷声誉绝非儿戏,你这么做,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话语间透着丝丝寒意,令一旁的刘据一个激灵。
“是吗?”
林琅嗤笑一声道:“你们敢做,现在倒不敢承认了?”
“请问大王,朝廷打算以什么罪来治我?”
汉武帝愣住了。
这算什么罪?
于情于理来说,林琅的做法都没有任何问题。
这也是汉武帝最头疼的一点。
明明就是看林琅不爽,偏偏又没有整治的理由。
真要是撕破脸,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林某人给了大王一条生财之路,大王反而在皇帝面前给我下绊子。”
“胶东王,你这事办的不地道啊。”
汉武帝不悦道:“可你用书籍为林氏商行造势,令帝王大业染上了铜臭。”
“铜臭?”
林琅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大王高高在上,自诩清高,岂知这世上最不可缺的就是铜臭。”
“兵马刀戈,粮草军械,民之生息……”
“哪一样离得开铜臭?”
“当今彻帝,不也是依靠文景二帝积攒下的铜臭,方能与匈奴开战。”
“如今说出这话,岂不是在讥笑两位先帝?”
论起口才,林琅自然不输于天下任何一个人。
别说汉武帝,即便是满朝文武,也不是林琅一个人的对手。
闻言,
汉武帝像是被掐住了喉咙,脸色憋得通红。
文景之治开创了盛世的先河。
轻徭薄赋,与民休息。
这里的减税休息,不单单是对于农垦,连商贾也是如此。
这才有了府库里穿铜钱的绳子都腐朽生烂的盛世。
这个时候汉武帝要是说上一个不字。
那就是对二位先帝的大不敬,可谓是一语扼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