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一局棋一点灵值,不赖账?”
“不赖账,我是瞎子,而且跑不动,老人家放心”
清癯老者眯缝着眼,心中欢喜道:
“大发利市,大发利市,眼前好一只待宰的羔羊啊!”
老者看着眼前长相俊俏的青年,越发觉得那青年顺眼起来,他已经看到自己的腰牌里多了九点灵值了。
嗯,就是九点,老夫杀心还没有那么重,这天地之间不就讲究留一线机缘吗?
老夫可以允许他留下一点灵值,允许他吃上几碗馄饨,待他完全失去生存来源的时候,老夫再施以援手,这青年定会死心塌地跟随老夫,老夫家中正好缺一个书童,这青年长得这么体面,刚好可堪一用。
顺便再带他去看看眼睛,如果治得好,招作倒踏门也不错,长得真是俊,家里那姑娘太让老夫操心了。
清癯老者感觉自己的眼眶湿润了起来,他被自己的善良和脑海中想象的画面感动了。
他支起棋摊,一掀自己长衫后摆坐在小板凳上,颇有高手风范。
李北蝉一手颤抖着端着碗,蹙着眉,身上还是疼痛不止。
他的手指摸上了棋子。
嗯,熟悉的感觉。
“啪!”
棋子落在棋盘之上,声音清脆。
棋子棋盘皆是石质。
“啪啪啪!”
两人落子速度都不慢,棋来棋往,竟有一股杀伐之气。
“啪!”
“呵呵呵……”
老者谦虚笑起,他赢了。
“能与老夫撕扯这么长时间,小兄弟算是很不错了,莫灰心,再来,你一定可以战胜老夫的!”
老者将手中腰牌伸出。
李北蝉摇头苦笑,将自己腰牌在老者的腰牌上轻轻靠了一下。
【叮!】
【灵值:九点】
“再来!”
李北蝉似乎有些恼怒起来。
“啪啪啪!”
“呵呵呵……”
“再来!”
李北蝉输了四次,他现在还有六点灵值。
清癯老者微笑着向四周摆了摆手,挥动着自己作为胜利者的喜悦。
他眼前的青年低头沉思了,老者眯着世故的双眼,人赌输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挣扎,痛苦,彷徨,他每局故意险胜,这是他惯用的伎俩。
“再来!我这次全压,压六点灵值!”
李北蝉仰起头,脖子上青筋乱跳,心道:
“娘的,刚才憋了好长时间的气,才让自己脖子上的血管突突跳起,唉,骗子这碗饭不好吃呀。”
“小兄弟,这样吧,我答应你,而且若是万一你等一会不慎又输了一招半式的,老夫只取你五点灵值,但是你下次再要孤注一掷之时,先想一想此时场景,或许对你有些用处……”
老者眼神有些失望,他还是没能找到他想找的那种青年才俊啊。
李北蝉心中不禁有些愕然,有些好笑,眼前这只老绵羊看来不简单啊,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江湖骗子。
“啪!”
清癯老者落了自己认为绝杀的一子,摇了摇头,他准备收摊了,今日又是没有收获的日子。
他看见他眼前的青年摇了摇头,嘴里叹着:“输了”,看也不看地将指间那枚黑子弹出,落在棋盘之上。
“啪!”
“咦!”
四周响起众人惊异的声音。
黑子满盘皆活。
“啪!”
青年又随意地扔了一颗棋子。
尽屠白棋。
老头惊掉了下巴。
周围的人“轰!”地喧哗起来。
“这瞎子运气怎么这么好!乱扔都能赢!太可怕了!”
“哈哈哈,你看那姓王的嘴巴,张得多大。”
清癯老者姓王,是这一片的棋王,围观的都被他赢去过灵值,最气人的是他还自称“杀猪的”。
所以众人看他输了,无不纷纷调侃,以卖馄饨的为甚:
“哟,杀猪的,可疼?”
“嘿嘿嘿,杀猪的,可苦?”
“哦霍霍,杀猪的,气不气人?”
这老者在棋之一道上一生受不得人气,他的老脸冷了下来。他生气了,一声怒喝:
“侥幸!再来!”
“赌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