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与沈青梧站在病房里,病房椅子上坐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没有血色的脸也丝毫掩饰不住女人姣好的面容。
她就是张曼曼了,臆想症精神病患者。
她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飞过的鸟儿,面前的桌上有一本日记。
张曼曼翻开日记新的一夜写到:今天的天气很好,我一直的愿望就是在一个好天气离开。
江然还是第一次面对一个人即将离开人世间,心中难免酸涩。这样美丽的一个女人,不该就这样香消玉殒了。“沈青梧,我觉得她好像有好多故事。”
“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是张曼曼的声音,江然吓了一大跳攥住沈青梧的手臂:“妈妈呀,她能看见我们?”
沈青梧看了眼江然抱住的手臂:“时间到了,她当然能看见我们。在她们离开人世间的最后半小时,能见到我们。”
江然看着面前看着窗外的女人。
张曼曼,“都说人死前能看到黑白无常,果然是真的”
江然:“张曼曼,世界其实很美好的。”
张曼曼突然被这句话笑出了声:“你一个白无常,竟然要劝我不要死,好有趣啊。”
“可是这人世间我早就没什么留恋了,我要去找我的阿冼。”
江然:“如果你想说说你的故事,我愿洗耳恭听”
张曼曼一页一页的翻起日记本:我母亲送我进这家疗养院的时候,我看见她走的时候,那种如释重负的表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掉,对啊,我是一个累赘。
那个时候我才十五岁啊。我在疗养院呆了整整年,整整十五年啊,一个人,没有人来看我。
我是一个被抛弃的人。
日记本上第一页:今天母亲来看我了。
这是我在疗养院呆的第两个月,期间母亲来看了我一次,她说让我好好养病,她说她会接我出去。我知道其实她心里是不想我回去的,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不过也足够了。
第二页: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他叫阿冼,。
在疗养院的这段时间其实并不孤单,因为有阿冼陪着我,他来这里已经六年了,他和我年龄相差不大,是一个非常安静喜欢画画的男孩子,他笑起来很好看,只是很少见他笑过。我喜欢每天下午去找他,坐在他旁边看书。
我问阿冼,“如果出院了,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他沉默了良久放下手中的画笔“我想去看海,我第一次去海边还是和妈妈一起”
“你妈妈似乎没有来探望过你”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也没有追问下去。
第三页:我感觉我不是一个人了,我有好朋友,他叫阿冼
窗外很大的雨夹杂着雷声,房门被推开,冰凉的的双手从背后环抱着我,我知道这是阿冼。他说他怕打雷,母亲就是在一个雨夜去世的,我心疼他,哄着他睡觉,他像一个孩子一样在我的怀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