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航，你怎么在这儿？”江垚敲打车窗，“你还好吗？表叔呢，没跟你在一起？”
“爸爸。”楚子航低声呼喊。
江垚心中有了很不好的猜测，看向迈巴赫来时的路。风暴中心已消失无踪，漫天的大雨，清洗着最后的痕迹。
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
“难道已经……就三个剧情人物能连接上主角，这就没了一个？”江垚心中万马奔腾。
“女儿，亲爱的女儿，
我给你的安排并没有错，
我把你嫁给豪门的儿子，
一旦我老去，他将是你依靠的男人，
他还小，但他在长大。”
车内音响开着，传出父女对唱。
江垚打开车门，把芬里厄先推进去躲雨，跟着也坐了进去，身体陷进乳白色的APA沙发中。
安慰的话说不出口，这时候安静的坐着，陪着，就好。
许久之后，少年默默的趴在方向盘上，肩膀轻微的耸动。江垚探出手，点在昏睡穴上，让他陷入睡眠。
忧伤过度太伤身体，哭出来了就好。
“他……”芬里厄手指着楚子航。
“刚失去最爱他的人，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车窗外云消雨歇，璀璨的阳光洒落大地，照在前座的少年身上，像是为他披上了一件金黄的毛毯。
抚摸着凹凸不平的车身，江垚斜靠在迈巴赫上，看着西下的夕阳，思绪万千。
深夜，楚子航悠悠醒转，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似的，由江垚带走，坐上沃尔沃，一言不发。
楚子航知道江垚的存在。
楚天骄跟他提过，有个打小就身体不好的表兄，是孤儿，寄养在深山的一处道观里。
他看过江垚的照片，是一年前拍摄的，穿一身洗的发白的袍子，站在道观前的无花果树下，笑得灿烂。
江垚，是楚天骄唯一提起过的亲戚。
“表……住在哪儿？我先送你回去。”
楚子航递出手机，是备忘录页面，上面有一个地址，备注是“妈”。
“你需要这个，”江垚驱车掉头，掏出一支墨镜递过去，“遮一下眼睛。”
炽热的黄金瞳像是藏有无穷的燃料，久久不曾熄灭。
“他走了，你还在。”江垚斟酌词句，想把楚子航从行尸走肉的状态中拉出来，“我不清楚你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他一定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
没有听到回应，江垚加大刺激力度，“你要是一直这么颓废，表叔的仇，我来报。”
“不用，有我。”
嘶哑的嗓音，坚决的语气，不容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