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意来看你,你倒拿这些混账话刺我,那姐姐不打扰了,我且看着,晴雯仙子几时修个金丹元婴出来。”
袭人说完,祭起一个飞行葫芦,摇摇晃晃地走了。
睛雯本就要强,听袭人最后说的话,分明是料定她修道到头了,不禁委屈地哭了起来。
炎洲修真者数以千万计,每境都是一道坎,尤其是金丹境,多少人耗尽数百年寿元,也凝不出金丹。
以睛雯这样毫无背景实力,又不愿出卖身体的普通女弟子,结丹根本无望。
她恨自己心高气傲,二十年在青埂峰受尽冷风冷雨,不觉悲从心来,越哭越大声。
“真有这么难过吗?”
叶临风从石林间缓缓走出,平静问道。
“你是谁!”
晴雯瞬间收起悲声,警惕地望着眼前俊美的白衣男子。
“叶临风,应是你的大师兄。”
天宗一向以实力排名,所有男弟子中,的确是叶临风境界最高。
“你是大师兄?你不是在闭关吗?”
睛雯又惊又疑,她入门晚,并没有见过叶临风的真容。
但见眼前人大袖翻飞,飘飘欲仙,神情更如朗月清风,不禁相信了几分。
在她心中,大师兄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刚刚突破。”
“太好了,我是睛雯,见过大师兄。”
睛雯破涕为笑,弯腰行礼。
想着此前袭人对她的讽刺,以及她的要强与悲伤,叶临风不觉心中一动,忽然问道:
“晴雯小师妹,你可愿随我修行,共同追求剑道么?”
睛雯娇躯一震,仿佛是听到了世上最匪夷所思的事情:“真的吗?我可以吗?”
她清丽的脸上瞬间容光焕发,黑亮的眼睛中更是露出了狂喜。
叶临风温和笑笑:“我才到炼神,比不上师尊的化虚境,更比不过老祖宗的大乘境,不过指点你应该不在话下。”
“愿意,睛雯愿意一辈子陪在大师兄身边。”
在修真界,一辈子有时长如天地,有时短若流星。
叶临风还是温和说道:“你先回去温习北岳真诀,此诀入门易,精通难,本门弟子虽人人可习,精通者却廖廖无几。”
修行,最怕的就是好高骛远,叶临风仅仅靠着这一门心法,便修到了炼神境。
晴雯明白个中道理,肃容回答:“大师兄所言,晴雯时刻牢记。”
“我先去拜见师尊。”
想到要去拜见女帝元春,叶临风心底一阵发寒,却不得不去。
大荒山最高峰,是极尽华美的凤藻宫。
此时,女帝元春横卧在锦榻之上,长裙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只堪盈盈一握。
漆黑发间斜插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
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
她在等待一个人,一个令她惦记了千年的人。
忽然,轻风掠过凤藻宫,随即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徒儿拜见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