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被撞开的一声巨响,一个人喊道:“张启,张启!”
张启在床上翻了个身,睡眼惺忪的起身。
“喊什么,叫魂?又什么事?”
“你被绿了!老二刚才带妹妹出去玩,看到你女朋友跟一个男的进了酒店。”
“……啊?”
张启已经麻了。
现在他的生活基本可以说是一团乱麻,或者说,一直以来都不怎么样。
高考前一天,家里为了犒劳拼了三年的张启,不知道从哪里整来了一大堆海鲜。
张启高兴的很,逮着各种生猛海鲜一顿狂吃。
那味道是真的鲜美无比,让张启到现在也难以忘记。
更难忘记的,是他当时吃完了没两个小时就开始窜稀。
从十点半窜到四点多,张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原来能够排的这么空。
那当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
当他晃晃悠悠地走进考场的时候,他已经快成一个人干了。
就是之前天天奖励自己,他也没如此虚过。
不出意外,张启落榜了。
顺带着诞生了一个传说,一个考前吃巴豆,试图在考场上用生化气体毒死监考老师的神人。
第二年复试,张启参加了一个复试培训班。
他又潜心学习了一年,并且下定决心在考试前一个月就只吃盒饭。
没成想,辅导班到了最后冲刺阶段的时候跑路了。
跑就跑吧,他放在辅导班里面的资料也消失不见。
听说是被人卖了废纸。
那个夏天,他跑遍了全城收破烂的地方,也没有找到他攒了四年的笔记。
阳光下的奔跑,那是张启充满伤痛的青春。
不过好歹是考上了个大学。
只是,这个大学也是倒霉的很。
什么大一做兼职被骗钱,大二出去玩进了传销都是小事。
因为他在大三那年谈了个女朋友。
可惜,他本来以为是生命中的一抹光明,现在也变成绿油油的帽子扣在他头上了。
张启不懂,自己天天馒头配免费的汤,省下来的钱全部给女朋友买了各种包包衣服首饰,没事还出去跑外卖赚钱。
怎么就被绿了呢?
他颤抖着爬起来,“老大,你说什么?”
被叫做老大的青年是张启的寝室长关义,长得相貌周正,总是带着一股豪气。
关义叹了口气,道:“我说你被绿了。早就说舔狗不得好死,老四你就是不听。”
噗。
张启感觉自己那血痕累累的心又被插上了一刀。
关义对他确实没得说,就是太过于心直口快了。
“不是说舔到最后应有尽有吗?她明明那么爱我,还说毕了业要和我结婚的。”
张启咬了咬牙,他感觉自己胸口发闷,有些喘不上气。
关义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四啊,骗骗哥们可以,别把自己骗了就行。”
噗噗。
张启决定闭上嘴消化痛苦了。
再这么聊下去,他要被老大补刀补到死了。
可是,可是他那温婉可人的女朋友,他那娇小可爱的女朋友,明明那么爱他——
无非就是喜欢买点东西,小女孩嘛,都买买买,理解。
无非就是经常欠着花呗,小女孩嘛,忘性大,理解。
无非就是周末经常没空,小女孩嘛,爱跟闺蜜玩,理解。
无非就是热爱晚上跑步,小女孩嘛,怕胖多锻炼,理解。
无非就是打电话有男的,小女孩嘛——
草!
这跟小女孩有个锤子关系!
老子特娘的成了苦主啊!
张启回过神来,已经是和宿舍三个人在大排档喝酒了。
“来来来,走一个!庆祝咱宿舍老四脱离苦海了。”关义一口咬掉羊肉串,举着酒杯,含糊不清的说道。
老二李飞英摇了摇头,推了一下眼镜,“老四,这两年兄弟们也没少说你。现在也好,实锤了,起码你能够安稳下来搞点事情。”
老三林一德拍了拍张启的肩膀,“四啊,你真得想想以后怎么弄了。这两年你这为了个恋爱,真的是——”
张启叹了口气,举起杯子一推,让酒液四溅开来。
一大口冰冷的啤酒咽下去,张启慢慢的开始回忆。
自己家庭不算很好,老爹走得早,老娘起早贪黑干活把自己和妹妹拉扯大。
虽然说自己上了大学靠着兼职,不用问家里面要钱了。可是自从谈恋爱之后钱就总是不够用。自己天天都是馒头泡汤,没事就蹭兄弟们饭,哪里来的钱给家里呢?
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