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的时候,能记得的事情其实很少。”
白泽揉了揉脸,没有回复对方的话,反而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但是有一件事我印象特别深。
那是父母失踪后的第二个月,那时候家里已经被讨债的人还有那些仆人清空的差不多了。
其中有一位在搬走我爷爷画像的时候看到了躲在墙角的我,也许是心生怜悯,给我留下了一块面包。
我就靠着那块面包撑了三天。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我已经饿的意识都模糊了。
但是我突然感到很愤怒,为什么?为什么这种事会落到我的头上?
正好这个时候,以前的管家从爷爷的房间走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几张纸,后面我才知道,那是这栋房子的地契。
但是当时我觉得,明明当初对我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连几张纸也要拿走呢?
于是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用花瓶的碎片割开了他的喉咙。
只用了一下,那个人就倒了。
然后再来了一下,又来了一下,直到没有力气为止。”
“然后呢?”
“然后我把他埋了,就在那棵树下。”白泽抬起手指,指着门旁的一棵树,突然笑了一下。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那棵树以后会不会成精。”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能让薛鹿那么愤怒,肯定是那个人杀了他的同僚,而且用了很残忍的手法。
甚至把他们的手指一根一根撕下来,就是为了从他们嘴里知道我的消息,对吧?”
那道声音没有回答,但白泽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平静地点头,“那,那位和我聊天的大叔已经也死了。可惜了,还说想问问他叫什么。看来只能等之后问薛鹿了。”
说着,他走到先前所指的那棵树下,就这么徒手挖了起来。
一下,一下,又一下。
即便指甲掀起,鲜血融进泥土也没有停下。
“我可以原谅刻晴,可以原谅很多人。
因为他们伤害的是我。
但是你知道嘛?
今天是我第一次知道有人愿意为了我去死。
虽然他们可能不认识我,甚至除了那位大叔和给我做笔录的小哥,其他人我一句话都没说过,但是他们死了。
所以我很愤怒,所以我没有办法替他找借口了。”
白泽自顾自的说着,不知道是说给那个声音,还是说给自己听。
“我很愤怒。”
泥土混着杂草已经堆积到了他腰的高度,他的双手也已经血肉模糊。
“我没有办法原谅他。”
他说:
“我要杀了他。”
“所以告诉我,怎么做可以杀了他。”
太阳终于完全升起。
温暖的阳光洒向大地,却因为有这颗树的阻挡,无法照射那道瘦弱的身影。
“好,我会让你杀了他。”那道声音笑了,笑得很是畅快,但听起来却格外的悲凉,“我会让你亲手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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