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剩下我们几个人沉默不语。
“走了。”我故意咳嗽了几声,“这样偷听别人说话,真不厚道啊。”
“那谁让他们一直站在那儿啊,我们可是坐着没动。说什么偷听真是太难听了。”
雅美马上更正了我的说法。
“但真是奇妙啊,一听到别人在说悄悄话我们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闭嘴了。这到底是人的共性,还是我们几个人的人品问题呢?”
不是这样的。如果让他们两个人聊天聊到一半时意识到头顶上的房间里还有人的话,肯定会不好意思的。我们是出于这种体谅别人才没有出声的。结果反而是我们不好意思了。
“刚才听他一个劲儿地说什么我的店我的店的,这个广田也有自己的店吗?不会是和松下一样的饭店吧?”
斋藤学长眺望着窗外的星空,问雅美。一条银河横跨在宛如天鹅绒的夜空中。
“说起广田的店其实就是一家很小的小吃店。他自己也说了,他的小吃店和松下的连锁店差的太远了。但好像他那个店经营的挺辛苦的,如果伯父不借钱给他的话那这个店真的就危险了
“那就算是这样须磨子也太可怜了。丈夫和父亲的关系那么恶劣,她肯定头疼死了。雅美你以后找老公的时候一定要先调查调査这个人和你爸爸是不是性情相投。”
“说是这样说,须磨子姐姐这个例子也是极端了,光听我就觉得累死了。须磨子姐姐之前可是一个自由奔放的人,结果一不小心就陷入泥潭了。”
雅美简要地向我们介绍了须磨子以前是怎样“自由奔放”的。据说她在初中、高中就是他们班的班花,和众多的男朋友交往。后来在周围人疑惑的眼光中她选择了令人尊敬的南丁格尔的职业,也就是护士,当了一年护士后说是身体不好就辞职了。二十三岁的时候进了大学学法律。之后接触了美术,不仅在岛上做过上衫老师的模特,有一段时间甚至对这位中年画家很痴迷。等她这股热情冷却之后就碰到了广田纯二。
“纯二是须磨子姐姐大学同学的哥哥。好像是须磨子姐姐和朋友去音乐会迟到,纯二开车送她们而且送了须磨子姐姐回家,两个人就这么认识了,算是一见钟情吧。纯二被须磨子姐姐迷住了,在交往的第三个月就求婚了。不过不幸的是伯父看不上这个女婿。伯父当初为了给自己的宝贝女儿找个好老公可是四处撒网挑选候选者,好像伯父只看得上城市银行或综合商社的精英、公司接班人这样的人。”
“那你的完吾伯父是干什么的呢?”
“完吾伯父学生时代就和朋友合开了家会计事务所。虽说现在做的也不是什么大生意,但在市里拥有面积很大的土地,也算是个企业家了。哎,就因为这样,纯二第一次登门拜访的时候,伯父就很看不起他,所以要说受伤害也是家常便饭了。”
这么说来纯二性格执拗也不无道理。
“不过这些也都是纯二自己选的。当然他肯定爱着须磨子姐姐。不过他没有对入赘吉田家和同居表示异议,也一直都在经济上依靠伯父。我听说一方面他是想挽救小吃店的危机,一方面是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赌博输了很多钱所以才来央求伯父的。所以他可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伟大
“入赘还同居?刚才他不是一直在嘟嚷说一年没有来这个家了吗?你们说的不一致啊。”
“啊,你是说那件洗澡的事呀。住在一起的话就是很难相处好啊。渐渐无法忍受下去的纯二就带着须磨子姐离开家了。虽然纯二嘴上说是伯父在国立市的家和在川崎的店太远了所以才搬走的,但其实他们之间好像发生过一些矛盾。真是的,须磨子姐姐太不容易o自那以后她的人生也就变得不如意了。估计这次他们三个人都来到岛上就是想缓和一下关系,但照这样下去又会和以前一样。”
雅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倒不是她看不起须磨子夫妻间的私房话,只是无能为力吧。
“好累啊。”
夜色降临到岛上了。这是夜晚第二次来临了,第一次是太阳下山的时候,另一次是房间里的灯灭了的时候。
斋藤学长说自己睡眠不足要早睡,才十一点他就关灯钻进被窝o看样子是为了凑这次的旅费他干了好久的建筑工。我也关了床头灯,把被拉到胸口,面向天花板。
月亮和星星的亮光洒到屋子里,夜色也变得柔和很多。窗帘没有拉起来,枕边发出模糊的光亮。窗边传来了一阵阵的海涛声,我侧耳倾听着大海的呼吸。
雅美也在同一个屋檐下倾听着大海的声音吧,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这座小岛就是整个世界,就像是漂浮在宇宙中一样。”她可真是个聒噪的浪漫主义者。
我知道的有三个人喜欢雅美。这三个人中有人以为斋藤是她男朋友还羡慕斋藤呢,其实不是这样的。
不知道留在像平底锅底似的京都的两位学长怎么样了。也许正在把玛雅人拼图当朋友,在难以入眠的夜里琢磨着其中的奥秘呢。
对不起了,学长们。
我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但随即又全被潮水冲走了。
我大概是在十二点之前睡着的。
这就是我们在岛上的第一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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