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没什么,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咱家也没什么亲戚。”
林秋木急忙把纸信折起,塞进信封。
“一问您以前的事,就含糊其辞敷衍我,连我母亲是谁我都不知道,难道是您在哪一夜风流,还不好意思说啊。”林凡坏笑盯着林秋木,对于这些事他已经不知道问过多少次了,会得到什么回答也都在意料之中,所以只是逗逗这位不苟言笑的父亲。
“以前的事就别提了,小兔崽子,没大没小的,这些都是跟谁学的,以后少出去跟人鬼混,今天我非得管教管教你...咳咳咳......”
林秋木被说的老脸微红,操起旁边的书,卷成棍子形状便要去揍林凡,可刚起身便猛烈的咳起来。
“是不是旧伤复发了,自己的伤都治不好还给别人医病呢。”
林凡急忙接下书,扶着父亲重新坐下。从他记事开始父亲就患有旧疾,很是严重。
听陈叔说是他刚刚出生那年父亲去菜灵药时不慎跌入深谷伤到的,若不是会些医术可以自己调理,怕是也撑不过这么多年。
“没事,已经习惯了,爹这半吊子的医术,也就能看个头疼脑热,你可别跟爹学,就算不考取功名也得好好读读书,不然以后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银子呢,还有咱家祖传的玉要时刻带在身上,虽然就半块,也算是爹留给你的念想。”
说完林秋木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有您和陈叔呢,谁能把我卖了,玉我也带着呢,睡觉都抱着。”
林凡有些奇怪,今天父亲的话照比平时多了不只一点,还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但见父亲累了便也没再问,替他顺了顺背,便转身回房。
林凡没注意的是,他的父亲从他进门的时候开始,直到他的身影随着房门的缝隙越来越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房门闭合,昏暗的烛光在林秋木的脸上不停闪烁,竟有一滴光点顺着那沧桑的皱纹缓缓滴落。
翌日晌午
“小凡,快收拾收拾,昨天的桃花酿不够烈,都没喝尽兴,今天咱俩去酒馆喝,我请客。”
陈驼子也不待林凡应声,便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来,拉起还在熟睡中的林凡。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陈叔,请我喝酒,真是破了天荒。”
林凡睡眼惺忪,但也未拖拉,心想这铁公鸡请客还是头一次,非得宰宰他。
不多时,这老少爷俩来到了小镇唯一一家酒馆,同福酒馆里,来喝酒的也大多都认识,镇东头李家的老二,总是背着媳妇偷偷来喝酒,下次见他便是鼻青脸肿。还有卖鱼的何四,一喝多就给人缺斤少两,邻里们都说他是故意的。
“林凡,陈爷,过来坐。”
冲他们招手的是跟林凡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刘大壮,人不负其名,高高胖胖。
“你怎么来了,是赌输了,还是看上哪家姑娘被人家拒绝了。”林凡调侃道。
“你还真了解咱,赌输了呗,今天蹭你点酒,下回还你。”大壮说完一脸可怜的看着林凡。
“这说的哪里话,今天随便喝,我陈叔请客”林凡声音极大,中气十足,完全不看这陈驼子颜色铁青的脸。
“铁公.....陈爷真大方。”大壮看了看林凡,又看了看陈驼子,不由的竖起了大拇指。
这林凡和大壮酒量都是极好,一直喝到天色昏暗。
“陈叔,你叫我出来喝酒怎么自己一点酒也不喝,是不是心疼银子了。”林凡打趣道,他喝的已经脸色涨红,但显然头脑还是清醒的。
“我可不喝,我攒的家底今天都要被你小子清空了”陈驼子没好气的说道。
“我还能喝......”话还没完,林凡忽的倒在桌子上。
“林......林凡,平时比我能喝,今......今天喝这些就不行了,哈哈”大壮见林凡倒下,晃了晃他。
“大壮,小凡看来是醉倒了,今天就到这吧,你先回家,我来照看他就行”陈驼子边抚摸这林凡的头,边向大壮摆了摆手。
“好,感......谢陈爷的酒,我......就先告辞了,改天定回请你们”大壮闻言便摇摇晃晃的起身离去。
看着大壮离开,陈驼子把银子放在酒桌上,抱起林凡向酒馆里屋走去,一声叹息隐隐回荡,不一会便被酒馆的喧闹淹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已微亮,本该寂静的大街上却是人声嘈杂。
“小凡,快醒醒”
“出什么事了,陈叔,我刚还做了一个长梦,被你一吵都记不得了。”小凡双眼微睁,显然是睡的正香时被叫醒。
“这是酒馆的里屋,别管这个了,听刚才找过来的小李说,咱们家起火了,咱俩赶紧回去看看吧”老陈焦急的说道,也不顾林凡是否清醒便拉着他向酒馆外奔去。
“怎么会......”林凡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的浑身冷汗,酒也已经完全醒了。看着自己家方向直冲天际的青烟,一时间连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