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清楚知道,此刻自己越是表现得蛮横霸道便越会让对方忌惮,也才可护得赵家平安。
景长存面色铁青呆立当场,心中虽然无比愤怒,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他本以为自己不容姑息的态度会换来同情,却没料到李巧竟会嫌他罚的轻了!
那可是他这一支的独苗,但此刻心中虽有万般苦闷,却也只能答复一句。
“是!”
景长存压根不敢生出忤逆之心,李巧武功了得,又得小北王器重,他景氏根本惹不起,一旦头脑发热,恐怕顷刻间就是灭族之危。
当景留风看到父亲来到自己房间,本以为是带着喜讯探望自己伤势,却没料到景长存长袖一挥,身后仆役一拥而上将其拖到了院落之内。
“啊!”
一道道惨绝人寰的叫声不断传出,传出院落,落到街道。
路上行人闻之暗自摇头,只道不只是镇衙中哪位倒霉仆役招难,眼中满是惋惜,却又无可奈何。
院内景长存之妻景氏站在一旁掩面痛哭,他夫君已将事情原委告知与她,尽管心头如刀绞,但也只能听从夫君安排。
次日清晨的早市,原本人头攒动的人群被衙役撕开一道口子,两队衙役的身后跟着一辆囚车。
囚车之上跪悬着被捆缚手脚的景留风,披头散发双目无神,可头颅被限制在外,使他不得不硬接周围民众茫然的目光。
但人满为患的早市此刻却是异常安静,无人敢议论评说,甚至连那打香油的老头都停下了手中的敲案。
“景氏留风,欺行霸市强抢民女,深恶痛绝以儆效尤!”
为首衙役举着铁制喇叭高声大喊,正是这一声声的罪词才慢慢恢复早市气氛。
人群中开始传出议论声,香油敲案也传出声响,车队所过之处,有人投之解气眼神,有人牙关紧咬面容愤恨。
无一例外,在这清源镇,景留风臭名昭著,许多人都受过其刁难,今日见其惨状,无不恶气长出,而这一事件,势必流传甚久。
除去必要的吃食时间,景留风都呆在囚车之中。
这则消息也迅速传遍十里乡,做梦般的喜悦充斥了整个清源镇,人们纷纷讨论,莫非景长存被鬼上身,从此就变成一位刚正不阿的清官了?
但在清源镇边缘的一处院落中,气氛却如死一般的沉寂。
赵果果这几日的闭门不出,寡言少语,一度差点让赵老爷子去请村里的神婆来给她做法。
“如今这清源镇前途清明,先礼你也再次撑起了这个家,我们家本该越来越好,可这果儿性情大变成这般模样,该如何是好啊。”
赵老爷子长叹一气,目光扫过面前的李巧二人。
“若是果儿照常模样,我心里还有点期盼巧儿你能回心转意,接受她,可现在却是再也不敢有这种想法了。”
“你不是一般人,有武功傍身行走江湖才最适合,若是强求你留下,你不开心,家庭也自然不会和睦,所以从今往后,你大可心无挂念回到你原来的道路上行走。”
李巧听得有些动容,脸上不禁露出不舍。
“若你日后厌倦了江湖,大可回到赵家庄归隐,无论果儿是否婚嫁,老头子我是否天人永隔,这儿都给你留着一席之地。”
赵老爷子轻咳一声,看向李巧的目光慈蔼无比,可看向赵先礼,却是严肃至极。
赵先礼闻言也是重重点头,父命不可违,况且他也对李巧很有好感,自然不会反对赵老爷子说过的话。
“爷爷,赵叔,这份情我李巧铭记于心,日后若真有那退隐之日,我定当前来!”
李巧站起身来,朝着面前二位深深作了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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