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鱼笼中奋力挣扎的大鳖，卢湉看不出喜怒，问道。
“是你家四爷让你送来的？”
王欢笑了笑，不说话。
“他可有什么话交代？”
王欢笑了笑，依旧不说话。
“替我跟你家四爷说声谢谢。”
听闻对方此言，王欢转身笑得更加灿烂了。
“王爷应该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了吧，我也是第一次见，有人被骂，还说谢谢的。”
原本在这个时代，鳖还是长寿和财富的象征，王欢一度也是这样认为。
直到有一次，李泰在渭河边钓到一条老鳖后，对着它嘀咕了一句，“要是颉利可汗那只老鳖也像你一样早点出现就好了。”
从此之后，知道老鳖不是什么好词的王欢，再也无法直视老鳖。
他扭头看见卢府门口，管家指着老鳖不断述说着，卢湉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明显就是在享受对方的恭维。
王欢忍不住同情起卢湉来，要是对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
“难道这就是王爷所说的，全世界都被蒙在鼓里，只有自己知道的情况吗？果然，真的很快乐呀。”
在王欢仔细回味李泰所说的快乐时，当事人正疲于奔命。
从东宫出来的李泰，驾轻就熟地王甘露殿跑去。
同时嘴上也没闲着，一路上都是他撕心裂肺的喊声，不知道的人，都不敢想象他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阿耶啊，别打我啦，我下次不敢啦！”
你特么还想有下次？！
李泰看着不依不饶的李世民，知道让对方放手肯定没希望，转而换了一个求救的对象。
“阿翁啊，别睡啦，快出来呀。”
“你儿子要揍你最可爱的孙儿啦。”
“阿翁啊！我的亲阿翁。你再不出来，我要挂啦！”
一声声哭喊，可谓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连路过的宫娥和太监都躲在宫墙下瑟瑟发抖，生怕李世民一个不小心牵连到自己。
虽然，这种事没有发生过，但是万一呢，命只有一条，怂一点没关系，没看见李泰怂得最干脆，喊得最大声吗？
李世民看着眼前始终跟自己相隔米左右的李泰，恨得牙痒痒。
他加速，李泰也加速；他减速，李泰也慢下来，并且他逐渐感觉体力有点不支，但是李泰的呼喊声依旧中气十足。
而且尽管李泰的惨叫声几乎响彻整个皇城，但是他却连对方的一根毛都没有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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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殿门前的台阶前，李世民站在台阶下，不再上前一步。
而台阶上的李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还有闲心挠了挠屁股。
自从那件事之后，甘露殿前的台阶就像是一道鸿沟，将他和李渊彻底隔开。
他再也没有跨过去，而对方也再也没有跨出来。
李世民气喘吁吁地用一只手掌撑着膝盖，一只手拿着腰带，指着李泰，艰难地说道。
“逆子，你给我下来！”
“我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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