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婷看着电脑屏幕。
听着白江波的陈述，头也未曾抬起来。
但是心中却生出一丝惊讶。
“往次查账这家伙吞吞吐吐的，经常连自己手底下具体业务都说不清，还要小孙在一旁帮衬着。
这次怎么突然条理清晰，句句都是重点。
甚至连增长率和下个季度的预估都说出来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饭桶白江波吗？”
想到这里，陈书婷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
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新一区赌场的收益怎么样？”
白江波毫不犹豫的回答：“4万六千。”
陈书婷的双眼顿时眯了起来，合上苹果电脑，直视着前者。
她没想到白江波今天的态度会这么硬气。
完全不符合往日那个唯唯诺诺的形象。
实际上赌场的收益跟沙场完全不同，沙场是合理合法的经营，每一笔开销都有单据可以追查。
而赌场，一不用纳税，二不用开发票。
每个月的收支都是乱七糟的，无证可查，对于陈书婷这个查账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对白江波而言，那更是上刀山下油锅一般难受。
因为他根本说不清楚每一笔收支，只能支支吾吾的任由陈书婷数落和怒骂。
然而今天，白江波居然泰然自若的把一家赌场的具体收益说了出来。
要知道，这个答案可是由许多个账目构成。
比如人员开支、打点保护伞、赌博机的收益率等等。
但凡一个环节出问题，那总收益4万千的结果都对不上。
所以，陈书婷有理由觉得，这是白江波在对自己的挑衅。
她直视着白江波，面无表情的询问：
“上个月机器的返奖率是多少？”
白江波：“4%”
“流水多少？”
“4万千。”
陈书婷眉毛一挑：“人员开支！”
白江波：“万千。”
陈书婷心想，你还在嘴硬，到了现在居然还不求饶。
非要让我从账目里找出你的错误，狠狠的结训你一顿么。
她步步紧逼：“打点保护伞用了多少？”
“老规矩，万。”
“水电费呢？”
…………
陈书婷像是赌气一般，把新一区赌场的所有收支问题都问了个遍。
二人一问一答，速度又急又快。
然而今天的白江波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脑子突然灵光了起来。
想也不想，答案张口就来。
当然，陈书婷并不知道。
在白江波的背后，是高月笙通过耳机及时的告诉他每个问题的答案。
某一刻，陈书婷甚至觉得白江波突然觉醒了有问必答系统……
说心里话，对于白江波的态度，陈书婷很不服气。
这个饭桶不该具备这么高的智商才对。
到了后来，陈书婷自己为了计算总收益，都不得不打开电脑调出计算机。
在这一点上，陈书婷很懊恼，是自己输了。
她原本合上电脑，就是表明要跟对方来一场脑力大比拼。
然而却是白江波笑到了最后。
更让她气到吐血、甚至无比震惊的是。
白江波说出的所有赌场收支项目，合并到一起后。
居然真的与总收益4万六千分毫不差。
“呼~！”
陈书婷深吸一口气。
双手环抱在胸前，沉默的望向白江波。
而此刻的白江波得意洋洋。
犹如被人欺压几百年之后，终于扬眉吐气。
光是坐在那里都眉飞色舞。
还对陈书婷抛了个媚眼。
“怎么样？书婷，我最近可是很用心在打理公司的。
一心只想为你和泰叔赚取利润，好报答泰叔的知遇之恩。”
陈书婷没有开口，她严重的觉得今天的白江波不正常。
今天的账目也不正常。
因为她竟然在多达几十页的账目中，没有找出一丝一毫的问题，
像是有一个高明的会计师精心修正过。
就是因为没有问题，所以问题很大！
“白江波，你的努力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