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浩透过破碎的窗户,往屋里一看,一只小狍子正在吃他放在桌子上的面条,听到外面有动静,狍子抬头望着许浩,一双透彻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本打算开门进去逮住它的许浩改主意了,师傅昨天不是也说了吗?打了十几只了,吃到明年天暖和估计都吃不完。
开门进屋,照着小狍子臀部就是一脚:“这面是给你煮的吗?快滚!”
小狍子飞一样跑远了。
寒风呼呼地从破窗子往屋里灌。
许浩又来到街上,现在街上热闹了,农场的退休老职工都出来了,已经把路上的雪扫的差不多了。
远远开过来一辆东方红牌拖拉机,挂斗里站着很多人,开车的小伙叫毛蛋子。
许浩招手叫停拖拉机,说:“毛蛋,带我去趟场部,我要叫后勤的马师傅来给我修窗户。”
毛蛋子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去拉挂在狗皮帽子上的冰碴子,高声大气:“愺!还马师傅呢,牛师傅也不在呀,都去兴凯湖捡鱼去了,你去不去?”
“咋回事?”
“来不及解释了,时间就是大鱼,赶紧上车!”
许浩上了挂斗,发现里面还有个女的,认识,隔壁煤矿上的“矿花”孙丽,孙丽二十六七岁,性格豪爽,面容妩媚,身材曼妙。
看到许浩上来了,孙丽满面春风,招呼:“大兄弟,你冷吧?快来姐这,姐身上热乎!”
车上的其它男人一听这个就不乐意了,齐齐地喊:“我们也冷”,边喊边一起往孙丽身上挤。
兴凯湖是中苏界湖,一部分在华夏,一部分在毛子那边,假设,是说假设啊,给你一双滑冰鞋,你奔着一个方向滑,在没人管你的前提下,可能不小心就出国了。
今年不知道啥原因,好多大鱼就被冻在冰面下面一两厘米的冰层里,用镐头几下就能刨出来。
许浩他们还是来晚了,人群扛着一米多长的大鱼,陆陆续续撤离了。
毛蛋子这些人,在被刨的坑坑洼洼的冰面上四处寻摸,一条鱼也没看见。
孙丽说:“毛蛋子,你去远处看看!”
一会儿,毛蛋子回来了:“远处冰面完整,但一条鱼也看不见,看来只有这一片区域有。”
又四处望望:“人都走光了,就剩咱几个了,咱也回吧,没白吃鱼的命!”
这时的许浩,也是满脑子鱼在哪里啊鱼在哪里啊。
突然,一声清脆的类似风铃的声音,从许浩的口袋里传出来。
许浩手进口袋,摸到了那个硬币大小的铜镜,拿出来一看,发现铜镜上有密密麻麻的很浅的暗红色小点,同时画面和大脑同步,就是脚下的这片冰面。
许浩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些小点对应着的,是冰面的哪个位置。
走到最近的一个,趴在冰面上往下看,二十厘米左右的深度隐约黑乎乎的好像有东西。
许浩起身,往后面一招呼:“刨!”
十几只镐头,三下五除二,一条大鱼出来了。
“来,这里,还有这里,刨!”
随着一条条大鱼被扔上拖拉机挂斗,人群一阵阵欢呼,“浩子牛比”的称赞也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