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
浓郁的咖啡香直冲鼻腔，让我像变态一样不断地去嗅。
直到我加入第三块方糖并融化，少女都没有离开。少女正满脸狐疑的看着我。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我抬起头，礼貌地问。
「呃，那个……」少女有些紧张，开始咬起了下嘴唇，手也紧紧抓着自己的裙摆「我知道这样很不礼貌……但是我还是想问一句，先生是从哪里来的……？因为我们这个地方从来没有见过先生这样的人。」
「我同这里的人有什么不一样吗？」
少女为什么会这么发问？她怎么知道我作为做梦者的不一样？难道她不是我梦里的一个部分吗？又或者是这是我的大脑自己想出来问我的？
「先生就是显得很特别。」
如果真的存在什么差异的话，我想这个少女肯定知道什么，但是她不愿意和我说明。
我小嘬一口咖啡。香味中除了咖啡，又有了牛奶味，咽下去很丝滑。虽然没有喝过很多咖啡，但这咖啡确实是我喝过，最好喝的了。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意思呢？」
我想如果我的梦境是一个存在的世界的话，那我是不是就相当于玩儿了一次穿越呢？不过反正是梦，告诉她也无妨。
「小姐知道什么叫做梦吗？」
「知道的。」
「这样一来，就简单多了吧。我做梦来到了这里，也就是说，这里只是我的梦境。」
少女露出吓了一跳的表情。
「先生，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啦。」
我朝着这个可爱的少女笑了一下。
少女许久都没有回应。
「那先生……要是我说我也是做梦来到这里，先生相信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在这里做梦。」
「先生，要是你说的是真的，那这件事可就大了。」
「我觉得要是小姐说的事情是真的，这件事也不小。」
少女满脸诧异。
「要是这样，先生信吗？」
少女话毕，周围的一切开始褪去，街上的游人，店里的女仆，咖啡的味道，一切装饰……都开始失去了颜色，知道一切都消失变成虚无，就连一直存在的钢琴曲也听不见了。
只剩下我与少女。
我也有些诧异的看着少女。
一切有点令我不敢想象，如果光说做梦梦到这么真实的世界还可以接受，但梦境世界里的人居然质疑我的来路，还说出一些荒诞的话。
「先生，我就是从这里开始，一点一点的把这个世界建立起来的，所以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她认真的看着我，「先生的出现让我感觉在掌控之外，如果说先生也来自那个世界的话，而到达这个世界，是因为做梦，那么我和先生算是相同吧。」
意思是少女也是做梦，来到这个世界吗？
我在想办法找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我也不得不开始思索，这到底是梦？
梦境里什么都可以发生，哪怕是有这么一个少女对我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也都可以发生吧。全凭做梦者想象力丰富。
「小姐或许该这么想，如果自己是真的在做梦的话，梦见你的一切不都可以是虚假的吗，无论我的存在。也许我的存在，恰好是小姐的梦境无法掌控的那一部分呢。」这番话也可以说服我吧。
也就是梦境里的一切都有不去选择相信的理由。
少女又在虚无中沉默了，可随即虚无，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熙攘的人群，经典的钢琴曲，咖啡的香味又回来了。
「这样吧，先生，方便留下电话吗？等我梦醒了之后，我会第一时间去拨打这个电话。」
「当然可以，不过我想小姐未必打得通啊。在我看来，小姐只是梦境中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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