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芮琛没理会宋言晚,直接走向牌桌,挑挑眉笑着说道:“摇麻将是吗?晚晚这边也换个人。”
也没管庞子龙同没同意,直接上了桌,抬手拿起了骰盅摇了起来,庞子龙那边准备说话,却见钱一屿冷冷一眼看过来,于是立刻坐了回去。
“开啊!”许芮琛看着对面轻巧地笑道,钱一屿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终于打开了骰盅,他没成牌,结果就是这样。
许芮琛对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他讥讽的笑了笑,也开了自己的骰盅,清一色的,钱一屿给的那颗也是。
庞子龙在一旁蠕蠕嗫嗫着想拒绝,就听见钱不容置喙的声音:“脱。”
庞子龙还准备再说些什么。
许芮琛又笑了:“连你的狗都不听你的话呢。”
钱一屿微微朝庞子龙那边转身,庞子龙快吓尿了,哆哆嗦嗦的摘了眼镜,脱了内裤,这下彻底光了身子。
就在庞子龙开始动作的时候,许芮琛就斜了眼身边的宋言晚,宋言晚从人进来就一直盯着他看,猝不及防对上了视线,惊得正要移开眼神,就听见许芮琛低声说道:“不准看。”
宋言晚忙不迭点头,老老实实盯着许芮琛面前的骰盅。许芮琛满意地收回了视线。
“玩点大的怎么样?”钱一屿说道。
“行啊。”许芮琛不置可否。
“猜点数,谁输谁脱干净。”钱一屿面色有些阴狠。
许芮琛挑挑眉问道:“他还有东西脱吗?”
“你和我。”钱一屿说道。
许芮琛嗤笑一声:“行。”
宋言晚见状也没打算阻止许芮琛,毕竟许芮琛不干没有把握的事,但是她还是做了准备,如果许芮琛输了的话,她就是豁出去把钱一屿挟持了,也不能让许芮琛在这里脱了!
钱一屿让人给自己重新拿了副骰子,端上来的时候笑着问道:“这是我常用的一副骰子,你介意吗?要不要检查一下?”
许芮琛神色淡淡:“不用了。”
旁边宋言晚想了想,还是上前了拿了钱一屿的骰子和骰盅仔细检查了一番。
钱一屿见状勾了勾唇角:“宋小姐,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宋言晚看了一他一眼,有些狐疑的说道:“没什么问题。”
就是没有问题她才疑惑,没有问题为什么又要特意换一副呢?
“那开始吧。”钱一屿心情很好。
“个不斋。”许芮琛开口:“开吗?”
“不开。”钱一屿有些迟疑,怎么报这么小?
按照游戏规则开出来的牌面大于猜的数,那么猜的人就输了,既然如此许芮琛也不应该报这么小啊,虽然自己这边的确一个都没有,钱一屿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想这个时刻就用自己特制的骰子作弊,开口说道:“个,开吗?”
“开!”许芮琛笑了。
钱一屿愣住了,这把开得猝不及防,他攥了攥手心,抬手准备揭开自己的骰盅。
“慢着,”许芮琛叫停了他:“找个无关的人来开。”
钱一屿彻底慌了,面上却还是不显,稳稳当当坐回了位子。
“公平起见,你那边找个人,我这边也出一个人,一起找。”许芮琛说道。
钱一屿这边点了自己的人出来。
“晚晚,你跟着他。”许芮琛发话了。宋言晚应了声,两人一起出了包厢,在外场很快就拉了个纯路人来。
先开了钱一屿的,五颗骰子里面一个也没有,钱一屿松了口气,没有错,现在就看许芮琛自己了,除非摇出了豹子,否则许芮琛不可能赢,但是按照他一开始猜的点数,应当是不会有这个情况的。
钱一屿看向对面的男人,却见对方一脸悠闲,心又顿时紧了起来。
等到路人开了许芮琛的骰盅,钱一屿脸色霎时就白了,赫然是清一色的,这种情况叫全骰,按照他们本家赌的方式,全骰得加。
钱一屿咬了咬唇,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却听见耳边传来庞子龙尖锐又得意的叫声:“你输了,你输了,我们猜了个,刚好!巧了不是,你脱啊!”
按照庞子龙在这边玩的规则,倒是没有全骰加的说法,但是钱一屿从前和许芮琛玩的都是加的玩法。
许芮琛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庞子龙笑着看向钱一屿问道:“是这样吗?钱少爷。”
钱一屿抿了抿嘴,到底承认了:“不是,我输了。”
许芮琛好整以暇的看着钱一屿,钱一屿忍了忍,最终还是让身边的人清了场,最后只剩许芮琛、宋言晚和他自己。
许芮琛看他这样也没出声阻止,只是笑得更深了。
钱一屿慢慢脱了西装外套,又松了领带,慢慢地解开了衬衫的纽扣,脱了衬衫,手搭上皮带的时候到底还是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许芮琛旁边的宋言晚,眼里暗的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许芮琛终于动了,他靠近了钱一屿,低声说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你满心算计却还不懂得隐藏,你抓住机会却还会犹豫不决。你喜欢晚晚吧?但是你跟庞子龙一起算计她的时候你就跟她没了可能。”
许芮琛说完就转身拉过还在发愣宋言晚出了门。
今晚可以说宋言晚见识了一个十年来未曾见过的许芮琛,在赌桌上恣意张狂,如果在高一球场上恣意张扬的许芮琛眼底里是属于那个年纪的热情,那么现在的许芮琛眼底充斥着莫名的兴奋,宋言晚出了门才后知后觉想到了这样的形容——猛兽见了血一样的疯狂。
许芮琛从前和她赌的时候总是如临大敌地摇着骰盅,时不时还会输上一局给她,现在看来不用说也知道他只是陪她玩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