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红军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望着街灯昏黄的小巷,抬手看看左手中指上的黄铜戒指只觉得打了个激灵,浑身的毛发都立了起来,刚才的酒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由自我检讨,这半日里自己都做了什么?难不成两年的部队生活,无数锤炼只学会了矫情二字吗?
当初自己不顾肖雯反对,一意孤行要去参军,难不成就没想到会有这般的结果?
只是自己不甘心罢了。
走到饭店门口,灯光下隐约可见戒面上古怪的花纹像水波一般流动起来。
杨红军抬起手臂,下意识用手去触摸……是幻觉吧,那花纹古怪但毫无出彩。
循着戒面上的灯光抬头看,眼前的饭店名和某个电视剧相同,不由念了出来:“情满四合院。”
秒针跳动了十分之一下。
杨红军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情满四合院的饭店门口,身处一间四十平方的屋子里。
头顶上是发黄的苇杆报纸糊的顶棚,斑驳的粉刷墙壁,麻头纸糊的格子窗户,铺着绿色漆布的火炕,刷了大漆的对开门立柜,大方桌靠背椅,桌子上一个竹编的暖水瓶子,一只套着毛线护套的罐头瓶水杯……
立柜门上的大玻璃被烟熏的发黄发雾,但能清楚地看到杨红军还保持着从北京站出来时候的衣着打扮。
杨红军使劲儿揉了揉脸,左手中指上的铜戒指硌的脸疼,更加确定这不是做梦,就像自己看到胡半仙变成一只狐狸那么离奇古怪。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到了这里?
爬到窗前往外观望,对面一个戴着眼镜儿围一蓝色针织围巾的老头儿推了自行车往左手的门口走,一个锅盖头的小孩儿风一样从门口跑进来,几乎撞到老头儿的自行车上。
老头儿一声怪叫:“哎吆,棒梗你能不能慢点儿?我的自行车吆……撞坏我的自行车让你妈给我买新的。”
小孩儿喊一声三大爷,早风一样穿过二门不见了。
杨红军心说,这老头真他么奇葩,不说给人家孩子撞坏,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然后,他忽然就明白自己这是身在哪里了。
棒梗和三大爷,这他么不是情满四合院里的人物嘛。
杨红军对着戒指说:“情满四合院。”
没反应。
“我要回刚才来的地方。”
没反应。
难道要摸着才行?
摸着念一遍,还是不行,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杨红军心说自己得赶紧回去,要不然就他这一身格格不入的穿戴,非他么露馅不行。
六五年啊,说不定被人一个举报能被当做间谍给抓起来吃花生米。
杨红军手忙脚乱的各种试验,都不能让自己回到南锣鼓巷流光溢彩的情满四合院饭店门口。
垂头丧气的杨红军坐到靠背椅上思考半天,扭头对着空的罐头瓶水杯,右手触摸在左手的戒面上,心里有了这是一杯碧螺春茶的想法……没有变化。
“送我回年月日的北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