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三个孩子回家,秦淮茹却转身推开了傻柱的门:“刚才杨红军那么凶,欺负我们一家俩寡妇,你怎么连句话都不帮衬?”
傻柱紧盯着砂锅里热的鸡肉土豆,嘴上说:“杨红军就一孩子,你说我能跟一孩子闹么,让大院儿里的邻居笑话。更何况,人占着道理呢。”
砂锅里的菜咕嘟起来,味道飘起来,秦淮茹感觉自己口水都有了。
哎,好羞愧。
“我们家好长时间没见荤腥了。”
傻柱扭头看一眼秦淮茹的委屈样子,叹息一口气:“得,我这人心软,最见不得女人这种样子,分一半给你吧。”
秦淮茹说:“你每天在食堂,领导们有什么好吃的不得先过你这张嘴,你缺这一口吃的吗?”
傻柱愣了,竟然觉得秦淮茹说的真是他么的好有道理呀。
要不,您直接连锅端回家去,一家老少都见见荤腥。
秦淮茹:正是此意。
杨红军敲门走进聋老太太的屋子,发现一大妈也在。
“一大妈,您也在啊。”
“老太太,红军看你来了。”
一大妈应了一声,扫了一眼杨红军手上拿的香蕉,跟聋老太太说你跟红军说会儿话,我做饭去。
得,看来聋老太太足不出户已经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儿。
屋子里就剩下杨红军和聋老太太,杨红军装模作样地学着我大清电视剧里李卫拜见四爷的架势,做了个千拖着长调儿:“红军给老祖宗请安了。”
聋老太太的眼窝瞬间就热了,拉了杨红军:“新社会了,可不兴这个了。别给人看到,快起来,坐炕上说话。”
杨红军顺从地应了坐下,这才把香蕉搁到炕桌上:“一直听我爸说您就喜欢这一口,所以从部队上回来的时候,我特意在路上转车,还真就运气好买着了就。”
老太太感慨万分:“也就你父亲还记得我的这点儿喜好,这一眨巴眼儿啊,半辈子都过去了。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开,恨不能自己一觉睡下就不再醒过来。”
杨红军说:“老祖宗哎,您可千万别这么想,我爸和我二叔这一去,红军最亲近的人就剩下您了,您可要爱护身体,好好活他个三五百岁才好。”
老太太被杨红军逗笑了:“还三五百岁,那我不成妖怪了?”
杨红军掰下来一只香蕉,把皮尔剥开递到老太太手上:“您尝尝,保证还跟几十年前是一个味儿。”
老太太深情脉脉地看着手里的香蕉,小心地咬了一口,慢慢地咀嚼一直点着头,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一大爷端着小米稀饭、芥菜丝咸菜、一个窝窝头进来:“这是怎么的了,还惹老太太难受了呢?”
杨红军刚要解释,老太太开口了:“跟红军说起那年冬天你去打柴,要不是红军二叔赶着马车去接应,你可就被小日本给抓走了。”
一大爷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老太太的意思。
将手里的碗碟放到桌子上:“老太太你放心,红军叫我这一大爷可跟别人不一样,小栓和二河不在了,一大爷一大妈还在,你老太太还在,我铁定会护着这孩子不受人欺负。”
老太太很满意一大爷的表态,可转个脸儿就问:“那我怎么听说棒梗奶奶又闹腾起来了?”
一大爷看了眼杨红军,强笑着说:“红军可没吃亏,棒梗奶奶被踩在脚下掉了好几颗牙呢。”
老太太点头,恍若又回到那些不能追忆的日子:“恶人就要恶人磨,有人欺负咱红军孤单单一个人,就要让她掉了牙还得给咽回肚子里去。”
老太太看着杨红军说:“贾张氏闹这么一出,以后这大院儿里就没人再敢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