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状元郎定下来了,三日后打马游街呢,肯定热闹极了!”
“当然听说了,这状元郎可谓是现下话题度最高的了,大家伙啊都在猜测皇上会把哪位公主赐给状元郎呢!”
“别胡说了,皇上说了,不做棒打鸳鸯之事,也不做强人所难之事,若不是两厢情愿啊,皇上是不会赐婚的!”
“当今圣上就是英明啊,自古以来,有多少两厢情愿的痴男怨女却因权势不得不分开的啊,我听说书的那么一说,心都跟着疼呢…”
………
最近京中广为人传的事莫过于钦定的状元郎于三日后打马御街了…
“公主啊,您也别整日闷闷的待在这府中了,如今已是盛夏了,城外的映日湖里开满了莲花,煞是好看,世家小姐都约着前去赏花作乐,开国侯世子夫人惠敬长公主今日也下了帖子过来,公主可不好再推了!不如,就去看看,散散心也好”
九畹在沈雨柔身后为她梳发,挑了挑桌上的发饰,最后选了一套玉兰流苏头面,再配以金镶白玉的项链,煞是好看…
沈雨柔想了想,说道:“也好,惠敬自成婚以来我们便甚少再见了,她虽新婚不久,却逢先帝驾崩,上次入宫给先帝守丧,见了她一面,整个人都蔫蔫的,眼睛都哭的红肿了,我却因着繁文缛节没来得及安慰安慰她,想来她定然伤心极了…你叫人去下回帖吧,就说巳时,映日湖心亭见。”
“是,公主,奴婢这就去…”九畹兴高采烈的跑出去吩咐人又是传信又是套马的,看得沈雨柔一脸无奈…
“珺兰,服侍我更衣吧,我记得有一套藕粉色的裙子,再配那件绣了玉兰的蓝色上襦。”
“是,公主”
珺兰应声去取衣服,再细心的给沈雨柔换上,又配了玉佩和香囊,穿戴完毕,屋外就有小丫头回禀说马车套好了…
沈雨柔带着珺兰上了马车,刚进去就感到丝丝凉意,原来是马车里搁置了冰块!
“王爷真是心疼公主,怕您出门不便,特意制了这宽敞的马车,夏天吩咐人搁置冰块,冬天着人添置碳炉…”
珺兰笑说着,眼底尽是羡慕,她不似九畹,九畹是宫里人,由先帝指给公主,保护公主,就是宫里的嬷嬷也得让九畹三分。而她无父无母,亏得公主心善收留了她,所以公主于她而言,就是再生父母,她能给公主的,也只有忠心二字…
沈雨柔看着珺兰,柔声安慰到:“苦日子已经过去了,你也别总想着过去的事,朝前看吧…未来还有大半生的好日子值得期待呢。”
主仆二人一路说说笑笑,赶在巳时前到了映日湖,却见九畹早已到了,正小跑着朝她们过来…
“九畹姐姐,何时到的,我和公主还以为你去了惠敬公主那里,得过会儿才到呢,倒是没想到姐姐脚步如此快。”
“珺兰,你可别打趣我,我跟着惠敬公主一块过来的,也才刚到,惠敬公主说这湖里有鲤鱼,我要去给公主打几条上来!”
说完,九畹匆匆福了福身,一溜烟的跑去抓鱼了…
“惠敬姐姐,多日不见,你可安好?”沈雨柔急急地走向惠敬,一脸关切
惠敬起身拉着沈雨柔的手说:“无事,我这性子你还不知道,缓缓也就好了,父皇九泉之下也必然不喜欢我太过伤心的,这不,今日就叫你来游湖赏花吗?”
二人携手坐于湖心亭中,相谈甚欢…
沈雨柔拿起桌上的鱼食,走向亭边,探了探身子,撒了一把鱼食,只听得亭下鱼儿扑腾水抢食的声音,却不得见鱼,沈雨柔便扶着栏杆又向前靠了靠…
“噗通…”
只听得一声水声,惠敬抬头不见沈雨柔,却听得似是有人在水下扑腾,再看看那亭边的栏杆,已然断了一处,吓得惠敬赶紧起身,走到亭边,果然看到沈雨柔在水里扑腾…
“来人!快来人!救柔儿上来!”惠敬急切的喊着,可这次出来带的都是婢女,会水的已然跳了下去,可是女子总归是体力不足,救人也需要费些时间。珺兰早已跳了下去,她满脑子都想着公主不能出事,可越是着急越是慌乱,纵使会水,也还是因为心急呛了几口水…
“噗通…”
又是一声水声,亭外一群书生打扮的人朝着水里不停的喊:“楚兄,危险,快上来…快上来啊!”
这盛夏的天,女子皆穿着薄衫,平时倒是无碍,可这沾了水,自是不能让外男瞧见…
惠敬此时已是心急如焚,见有男子下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先将人救起来再说,可是亭外的那些男子,那么多人,总归是不行的,便朝着身边侍女吩咐道:“去告诉亭外的人,叫他们转身回避,切记不可暴露身份,他们若是识礼之人,自然明白,所有人挑食,便也不必客气!”
那侍女领命,快步前去,对着那群男子传了话,那群男子都是读书人,自然知道男女有别,也没多说什么,便向后退了退,又转过了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