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遮纪,平鹤历年。
大夏国,涪陵城乐道街,住宿号。
秦家。
今天天气不太好,乌云密布掩盖了一切,看不到的天际,像浩劫使得屋企内的人,心情都很差。
“说话!”
“你好!”
啪啪脆响,耳光扇在的濉溪脸上,两道红霞烙印而出,久久不成褪去的迹象。
秦淮脸憋的通红,上气不接下气,也不知道是谁打了谁。
濉溪郁闷的摸着红扑扑的脸,只觉得父亲在上面按了丁刺,贯穿了脸颊,眼疾手快跑到秦淮对立面。
两人隔着一个沙发,就这样大眼瞪小眼。
一个年过半百,却仍然孔武有力,长的一副彪悍样,真的是把莽夫这个词语推向了巅峰。
而两米有余的身高显得挺拔,肌肉雄壮的几乎要把皮衣撑破,头发雪白却像是假意铺满的一层白霜。
另一个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不过才十爸岁,并没有那种时代磨砺的高傲自大感。
眼神里有种未被知识污染的清澈。
此刻的他们正围绕着沙发,唱起二人转。
你追我赶好不欢快,只不过秦淮手中的皮鞭视乎并不留情。
每一寸劈打在濉溪雪白的肌肤上,都会发出啪啪声响,稚嫩的身体皮开肉绽,一块青一块紫。
以及他难堪的脸,已经扭成了一团。
半晌后,秦淮实在是没力气了,双眼闪着怒火,冲天般的气盛愤懑对濉溪喊道:
“你丫的,老子一天累死累活的,就是为了家里的补贴,好不容易把你送进镇魂府上学,这个期末你就给了我这么一副答卷?”
说着他便指向,桌子上的那张试卷,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点,已经无法用惨淡来形容。
那简直就是灾变。
风吹过,濉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摸着下巴这的确有点昧良心,一百五十分的卷子,他考了分,简单的来说他就蒙对了三到选择题。
“爸,你知道什么,新时代的青年考的不一定是智慧,我更在乎的是简单的谋略,或是辛勤劳动与付出。
而且这只是我的数学卷子,你也不看看其他的……”
眼神飘忽不定,极力躲避着秦淮的视野。
听到这话秦淮顿时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又是一皮鞭啪啪作响。
疼的濉溪目光呆滞口水直流,马上就要乘风归去来兮复来兮的架势。
紧接着又是一皮鞭,好在濉溪躲避及时,不然今天他还真的要交代在这里。
锅碗瓢盆撒了一地哐哐作响,好在是中午十一二点,都是在休息也没有多少人当回事儿。
楼下的老大爷,王老师甚至还故意把音响放大,来掩盖秦淮家暴的行径。
濉溪知道自己不一定是对的,但是父亲嘴里,他肯定不是错的,而现在他马上就是要死了。
“爸,你听我说,我没考好成绩是有原因的。”
说话带着胆怯,甚至于发抖。
但是语气却是十分的坚定,秦淮眉毛扭成一节,手中空无一物,皮鞭已经被他收起,挂在腰间伺机而动。
秦淮清声开口道:“你能有什么说的,要是我看你在读不出个路来,就早点上工地搬砖,这样我也不用活的怎么累。”
说话之间他的语气是给予鼓励,只是有些许感慨,和无力感,而现实是就是和这两样说的不沾边。
这是什么意思,濉溪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要知道电信诈骗都不收童工。
小脸一黑的他并没有太在意,自己家境不太好,早两年美满幸福的大夏国,忽然爆发一种传染性疾病,他的传播速度可以说完全无解。
只要是在某一特定区域内待久点,都会不幸中招,简而言之空气有毒。
而他的家庭很不信,原本美满的三口之家,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人。
在可怜一点就是老天爷并没有怜悯之心,还带走了他们仅有的积蓄。
只不过为死人,花点也无可厚非。毕竟有些事有些过场还是得走的。
而最近濉溪又从普通高校,搬到镇仙府,使得花钱的速度远远比不上秦淮上班搬砖,赚的钱多。
这也是为什么秦淮会如此生气的原因,大把大把的钱都拿去打水漂,你说换谁谁不难受。
至于为什么?谁还不希望自己孩子出人头地,哪怕就是那么一点点希望?
“爸,你知道微笑呼吸法吗?”
“微笑呼吸法?”
秦淮顿感不妙,就在刹那间濉溪已经不见了人影,只有残留的风霜还在不留情面的击打他的面庞。
半晌心中一阵热烈的马后,默默打扫起卫生,这家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钟摆摇曳着,马上到一点,他又要出门工作了。
也许这就是一个年近半百,却人生一路忐忑的中年老男人最大的悲剧吧。
他何尝没有想过,在夕阳西下自己也能过上温暖无忧的生活。
这并不能说明他不努力,只是老天太过于寒心,给予最后的怜悯之心都没有。
看看时间,嗯嗯嗯。
拨通电话,“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