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娘。我们这是淮阴县吗?”
努力想起韩信最后被称为淮阴侯,郯玄记得这好像是他的老家来着。
“废话!”被打断的郯母斜了他一眼。
(我超,难道真是他!)
没有观察到郯玄欣喜地表情,郯母又像想到什么高兴的事嘴角带笑的继续絮叨:“哼哼,那个韩信今天之后应该不会再来了~”
刚才还心中狂喜的郯玄此刻闻言又如堕冰窟。
(你——!难怪说妇人之见,竟然为了几顿饭就要把未来的大靠山给推走?!)
尽管内心焦急,郯玄还是用尽量不刺激到她情绪的语气问道:“为什么呢?”
“你还没发现吗?”面露得意,郯母指了指桌上的饭菜。
“???”一时没能理解,脸上满是疑惑。
见到儿子全然没有往常那副机灵模样,郯母也就不打哑谜了:“你难道没有发觉今天我们吃饭的时间提前了吗?”
“难道说?阿妈的想法是——”郯玄极为配合的捧哏。
“没错,我是故意的。今天我们先吃完饭,等到那韩信如往常一般寻来见我案上无饭,灶中火熄,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郯母洋洋得意。
“这样,我既没有当面斥责他,保住了双方的颜面,也可以让他明白我的意思,他若知耻的话定会自己离开。正是一举两得之计!”
看着眼前自诩智计的老母,郯玄一时不知该说啥——从家庭角度来说,这郯母赶韩信虽然有些不地道,但是也是为了小家着想。
毕竟她又不知道韩信未来会大富大贵,知道的话她肯定第一个巴结。
这就是现实,非常的真实。
“阿爹知道吗?”心里明白她的意思,但郯玄可不想让这唾手可得的富贵变成煮熟的鸭子飞了。
“他,跟他说干什么?!”这时提到丈夫,郯母神情一顿,明显就是她自作主张。
“可是这韩信是阿爹请来的,如果就这么走了,后面如果阿爹问起该如何说呢?”
郯玄试图抢救一下。
“说什么?!就说他自己走了不就行了!此事你知我知,如果让你阿爹知道了,我饶不了你!”
郯母双眼一瞪,母老虎的架势立刻摆了出来。
“。。。”眼见搬出老父亲屁用没有,郯玄只能另做打算,自己做起了小动作……
转眼间,已经到了平时的饭点,郯母早早地收拾完忙自己的事去了。
郯玄从老父亲的房间里摸出几卷书装模作样地正在观看。
(还有书呢,好家伙,莫非这家以前真是贵族?)
不过,这字体实在让习惯了简体字的郯玄头疼不已。
正在蛋疼时,忽然听到大门处传来一声呼唤:“夫人在吗?在下韩信拜见~”
无人应答,郯玄透过窗户向外看去,一位身着麻布长衫之人立在门口行礼,虽然样子有些寒酸,但眉目间隐隐透出一股贵气。
腰挂一剑,古朴大气,冥冥中郯玄似乎听到剑鸣之声,有不出则已,出则必然一鸣惊人之感。
人剑相合,又有一股子傲气暗含其中。
(好家伙!)仅这一眼,郯玄已经确定面前此人定是那被誉为“汉初三杰”之一的著名兵家人物——韩信。
——
正当郯玄暗暗心惊之时,这位未来将会大放异彩的年轻人正为一顿饭而发愁。
有几天没吃过什么正经吃食了,韩信犹豫间还是来到让他吃了多次闲饭的亭长家。
在门口高声拜见之后,却没有得到像往常一样亭长夫人的迎接。
心中有了一丝阴影,韩信平静地走了进去。
看到厅堂里没有饭食,再转眼一瞧灶台炊烟已熄灭多时。
心思敏捷的韩信立刻明白了郯母的用意。
(你也是一样吗?瞧不起我吗?)韩信一时间感到很受伤。
(明明当初说随时什么时候来都可以的,结果不过是嘴上说说吗?!)此时的他赶到无比愤怒,尤其是错认为郯父也一样看不起他。
愤怒的一甩大门,韩信夺路而走。
“哐当”一声,将还在晃神的郯玄拉回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