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了思维空间。
由于损失了海量的记忆，陈夕大脑有种撕裂般的痛苦。
随后一阵头晕目眩，似乎天地颠倒一般，很快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去了多久。
陈夕才感觉到那种撕裂的疼痛缓和了不少。
耳畔传来少女焦急的清音。
“陈夕，陈夕……”
他睁开眼，便见到周围绿草如茵，繁花似锦，天穹上是绯樱色的世界之树。
此时承载着提瓦特一切记忆的世界树，少了几分阴霾，绚烂耀眼。
大慈树王正低着头，关切地看着陈夕。
虽然是少女的形态，不过她的目光有着莫大的慈悲，眼眸慈祥安宁，周身笼罩着圣洁无邪的光辉，看上去高雅神圣。
那种关照的姿态，仿佛不似少女，而是心怀大爱的母亲。
而陈夕，仿佛是被他照顾的孩子。
少女俯身的动作，也让陈夕有些愕然。
这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正枕着布耶尔的膝枕。
本想起身，却感觉思维凝滞如沉，想要指使身体，都变得异常艰难。
察觉到陈夕想要起身，大慈树王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轻声道：“你的记忆损耗很大，还是不要勉强自己。”
陈夕也不坚持，他确实动弹不得。
而且躺在大慈树王的膝枕，确实让他的头疼缓和了不少。
再加上他损失了一切涩涩的记忆，因此现在的他，可谓比丁真还有纯洁一百倍，不会产生太多旖||旎的想法。
有清风吹拂，草木摇曳，花海芬芳入鼻，在加上大慈树王轻声安抚，让他身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逝很慢。
陈夕似乎度过了一个很漫长，但是很轻松的时光。
直到陈夕感觉思维可以正常流转，这才缓缓从布耶尔的膝枕中起身。
“我们...成功了么？”
此刻陈夕只觉得脑内空空如也，连思考都变得极为费劲。
人失去太多的记忆，就像机器失去了关键的指令，面临着彻底失控的风险，甚至连自身的人格都难以维持。
好在陈夕两世为人，这一世的记忆哪怕完全消去，还有后备隐藏的记忆，倒不至于连人格都无法维持。
只是在损失了大量且重要的记忆，一时间有些无法适应。
“对不起……”
“让一个普通人类去对抗「禁忌知识」，实在是太过强人所难。”
大慈树王心中愧疚，毕竟陈夕除了来自一个陌生的星球，且拥有海量的「禁忌知识」之外，实际上他不过是一个没有神力的普通人。
她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以为陈夕在见过了黑泥的可怕之后，便会主动放弃。
可没曾想陈夕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疯狂，不惜消耗自身的生平记忆，去覆盖黑泥。
谁能想到这位看起来挺文文静静的一个人，疯起来却有股谁也拦不住的劲头。
“不过，禁忌知识已经完全覆盖了，我，智慧之神布耶尔，在此对您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大慈树王将手放在心口，对前方的少年表达真挚的谢意。
若非陈夕覆盖掉这些禁忌知识，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最好的办法，便是将自身最为纯净的枝丫送往轮回，而她的本体则彻底毁灭，从而保全世界树。
牺牲自己，是她唯一的办法。
所以说。
陈夕拯救了她，也拯救了世界树。
闻言，陈夕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了解提瓦特未来的他，知道大慈树王的结局，便是被整个提瓦特彻底遗忘。
但是他不希望出现那样的结果。
就像水夜叉、归终、姬子姐姐、爱莉希雅……
陈夕实在不愿意看到她们离去，他愿意为了这个美好的世界而战。
“仅仅只是感谢，无法表示我的诚意。”
“我以魔神布耶尔的名义，将身为草神的部分权能，转让予你。”
“而陈夕...你将成为我唯一的、也是最初的贤者。”
大慈树王偏着头，露出认可般的笑容。
最初的贤者。
这是草神身边至高无上的使者，就像纳西妲选择让荧成为自己最初的贤者。
而大慈树王，则选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