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凌河城中。
“进攻女真大营的是哪支部队？”
主将祖大寿听见城外杀声震天，托着望远镜在城头激动地观战。
他率一万多士兵来修大凌河城，刚修起一半，皇太极就率大军杀到了。
别说就手下这点儿人，就是同等五万人，那也干不过啊！
毕竟人家全都是凶悍的骑兵，汉人步兵上去只有送死的份儿。
若是其他城池，凭借高墙还能坚守，前几年宁远和锦州被围困，就坚守下来了，还伺机狠狠揍了女真人一顿。
可自己这座城是半成品，城中除了西北风啥都缺，属于妥妥的死局。
本以为又要做一次艰难的决定。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他不久前刚做过一次。
祖大寿之前是跟着袁崇焕混的，得知上司在北京被下了大狱，他吓得够呛，本来带着军队正在来北京勤王的路上，然后一掉头就折返回了辽东。
若不是孙承宗及时建议让袁崇焕写信劝他回来，他肯定会投降皇太极。
困守孤城的这一个月，祖大寿很是纠结，在辽东混了这么些年，他非常清楚以明军的实力，只能勉强守城而已，不可能分兵来救他。
就算分兵几千或者一两万也是白给。
他的路只有两条，要么当大明的泉下之鬼，要么当皇太极的座上宾。
这么看的话，选择似乎并不艰难。
他本来打算气氛烘托到位了就出城投降的，就大明朝廷现在乌烟瘴气的鸟样儿，为他们战死纯属脑子有病。
结果没想到，半夜竟然杀出了一支神兵。
如此有勇有谋，他想象不出来辽东有那支军队，能做到这种程度。
身旁的副将刘春也有些疑惑。
“这难道是宁远或者锦州派来救我们的？不太可能吧！”
不明所以的情况下，他们只是在城头观战，没有趁机夹击女真人。
毕竟做人不能把路走绝了，万一后面要投降皇太极，今天这么干就等于是结下了梁子。
常封知道守城的是祖大寿，也有能力设法与附近的宁远和锦州取得联系，但是他不屑于这么做。
也许明朝的士兵现在仍然还能打，但是从将领到高层，已经没有几个靠谱的人了。
与他们联合等于是主动给自己找猪队友，赢了功劳是他们的，输了搞不好要背黑锅。
既然如此，那干嘛还要带他们一起玩儿？大同军又不是没有这个实力！
常封奔袭两千多里来辽东，不是为了向崇祯表忠心的，纯粹是看皇太极不顺眼，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整个部族就几十万人口，也想入主中原，就显得你能是吧？
别看皇太极军队是大同军的两倍多，在常封眼里不过是瓦鸡土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