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思离开中转站后在系统里打开了陈晴儿的资料,原来真的宣判书已经是联网式的了,还是那样黄色的一张撕不坏的纸,可打开后有一个接口,连接到系统之后便可以方便的查阅地府的卷轴。
施思感慨的摸了摸新的宣判书,又赞叹了地府的与时俱进以后这才开始查阅陈晴儿的资料。陈晴儿,龙市人,生于年月日,死于年月日,死因为奸杀,施暴者是公共飞船的司机,在案情查清后第二个月便执行了死刑。
可是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陈晴儿出事的现场照片被无良媒体刊登在了网站首页,很多网民见到陈晴儿长的好看,死因又是奸杀,所以很多留言不堪入目。
陈晴儿是单亲家庭长大,母亲辛辛苦苦将她拉扯到大学,就等着她毕业后娘俩迎来好日子,谁知道大二的她就遭遇这样的事情。母亲悲伤过度,一直抓着案件不撒手,知道凶手被执行了死刑。
陈晴儿等到对方死后得了一晚的时间可以回人间最后看看妈妈,之后就会被送入轮回,可她回家时发现母亲居然吊死在了家里。她家的院墙上写着很多比如“贱货就该死”之类的话,母亲的手机页面还停留在报道的页面,评论里全是“单亲母亲果然教不好女儿”,“要不是她发骚,怎么就奸杀她,没奸杀别人?”“死的太痛快了吧?这张脸,我可以!尸体火化了吗?”等等。
陈晴儿目次欲裂,母亲的尸体就那样挂在房梁上,茶几上留着一封遗书,上面全是眼泪浸透纸张的痕迹。
我的女儿是我的天使,她在我的保护下健康的长大,只是我的怀抱不够强壮,没能保护她到最后。晴儿是个懂事的孩子,她上学时成绩优异,每年都是优秀学生。假期里也会兼职家教,只为了让我能少点压力。语言的魅力在于可以表达情感,可这个世界上诸多的词汇加在她的身上真的太不公平。
晴儿是受害者,我不懂为什么大家要对一个女孩恶语相向,何况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那天她只是接了我的电话,是我让她回家的,我想陪她过她十九岁的生日,因为生日以后她就成年了,我只是希望在这个重要的时刻能陪着她,是我错了。
我不怕语言的暴力,可我势单力薄,不能堵住悠悠之口。晴儿已经离开,我对这个世界唯一的坚持就是看着凶手伏法,现在我等到了。没有其他遗憾,我要去陪着她了,希望这个世上能少一些语言的施暴者,希望大家的心灵都能干净一点,想想自己的母亲、妻子、女儿!
我的遗书是我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希望,我希望每一个诅咒我的女儿,每一个留下恶评,每一个猥琐的发言者都能得到报应。希望这世上不再有类似晴儿的受害者,希望受害者有罪论的支持者都死无全尸。这是我的希望,亦是我的诅咒!
看完这封遗书,施思明白了陈晴儿的戾气源头,母亲的死亡和键盘侠的言论最终让这个无辜惨死的少女化为了厉鬼。他叹了口气,好可惜,这么年轻的女孩,这么坚强的单亲母亲,可能这个世上真的有些人不配活着。只是这些都该有公平的审判,不该私自惩罚。
施思干脆的换好了衣服,直接落在了龙市。为了了解更多键盘侠的信息,他将目的地选择到了龙市网络安全信息中心。到达后他没有失望,迎面走来的正是换了装扮的阮糖。
“嗨,施思小弟弟,好久不见啊~”阮糖这次是清纯女大学生的装扮,白短袖,碎花长裙,黑长直的发型,搭配一副黑框眼镜。
施思看惯了她可爱的模样,也习惯她惯有的成熟打扮,这一副面貌看上去颇不适应:“怎么这次想到这副打扮了?”
阮糖甩了甩头发:“比你早来了一天,得到了一些线索。”她带着施思往附近的咖啡屋走:“走,到个安静的地方,给你分享一下我的惊天发现。”
施思听话的跟着离开,反正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网络信息安全中心里也没有工作人员,还不如和阮糖通个气,下午再去调查。
二人在咖啡屋落座,施思点了香草冰淇淋,阮糖要了杯鸳鸯拿铁。阮糖打开手里伪装的笔记本,里面连接了她的系统,她调出了任务背景资料。
阮糖是要帮助陈晴儿沉冤昭雪以后重回人间的,确保她幸福安康,所以她的资料和施思的大部分相同,也有些不一样。比如背景里写着那天晚上陈晴儿原本是打算坐学校的飞船回家的,可最后却死在了外面的公共飞船里。
她为什么会放弃相对安全的学校的飞船而选择外面的公共飞船呢?花钱多还不安全,这违背了她一贯的习惯。而且那天晚上学校门口的监控显示她身边还有个戴着头纱的女子和她一起上的飞船,两人有说有笑明显是认识的,为什么死亡现场没有那女子的任何一点痕迹?
施思看着监控:“这段监控警察没有看吗?案件调查的时候难道没有作为疑点调查?”
阮糖喝了口拿铁:“看了监控,没有调查。”原来陈晴儿被杀以前她激烈的反抗过,临死前她用尽全力破坏了公共飞船的离线驾驶,飞船直接驶入了别人的航行轨迹,犯罪现场被发现,罪犯当场抓获。
阮糖调出无良记者刊登的现场照片,那男的衣服都没穿好:“警察将阮糖指甲缝里的皮屑和阴道里的精液和那名男子做了对比,吻合后就被收监,之后就是顺利的开庭、宣判、执行死刑。”
施思还是觉得不对:“那为什么要奸杀她呢?一时兴起?”
阮糖倏地靠近他的耳边:“这就是我要说的惊天发现,我发现龙市有十二起类似的案件,都是女孩被奸杀,嫌疑人被当场抓获,认证物证齐全的那种。我怀疑这里有事。”